對面,魔神製造上萬的炮灰之後,終於停了手。『陛下。』魔軍齊齊跪倒參拜。路冰河與路小殘上前,單膝跪下:『父皇。』聽到這兩個字,田真差點被嗆死,全身顫抖,毛都豎起來了‐‐路天王你確定?那位美貌暴力大哥真的真的是你爹,不是你兄弟?文犀不著痕跡勾了下嘴角,道:『魔神生性傲慢,到此刻才現身,必是戰神言語相激,令他甘願留在陣內的。』果然,魔神抬臉,髮絲被風吹得拂在下巴上,聲音透出幾許輕蔑:『神無功,我留在陣內十五日,你也未能打過我兒,前行半步,還有何話說?』戰神毫不示弱:『事已至此,何必廢話。』這分明是間接認輸,魔神頗為滿意,『嗯』了聲,沒有計較他的嘴硬:『弒中天,來了又何必躲?』此話一出,戰神面色大變,急忙回頭看。『七弟要見朕,是不是該叫一聲皇兄?』先前的馬車裡,一個人緩緩掀起車簾走出來,渾身錦繡,面帶微笑,語氣卻半點不輸。領導換衣服都這麼快?田真佩服得五體投地。戰神差點沒丟了魂:『陛下!』朝華君率三軍作禮。黑色廣袖揮過,魔神負手:『無能者,不配吾效命。』這話非但不客氣,簡直是狂妄至極,面對如此輕辱,神帝再也忍不下怒火,語氣與眼神一樣冷:『弒中流,你不要欺我天界太甚!』『那就用你的力量,讓我臣服吧。』黑眸一眯,數千天兵又成炮灰。文犀早已料到結果,先退得遠遠的,田真縮在他懷裡唏噓不已,神帝陛下啊,現在有個你玩不起的人了吧,可惜你的天兵吶……看看周圍剩餘天兵‐‐魔神大人一眯眼,不想當炮灰你就閃,沒發現規律麼?再看朝華君‐‐是不是搞錯了,其實我們是來看魔神練級的吧?最後抬頭望文犀‐‐這是個危險人物,咱再躲遠點?神帝站在山頭,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俊臉寒得可以結冰了,袖底雙拳幾乎握碎,無奈實力差距太大,根本沒有發作的資本,因為眼下就算自己與朝華君戰神三人連手,也無把握勝他,激起他的殺性,打上天庭更麻煩。朝華君暗暗嘆息,上前:『表弟,你這是何必,神界已多年不曾犯魔界,縱然消失,於你又有何好處?何況除了神界,尚有仙、妖、鬼界與人間,表弟亦是神族,如此自相殘殺,豈非讓他們平白得益?』田真聽得發笑。領導你真會搞外交,好話全讓你說了,什麼神界多年不犯魔界,聽著是多大的恩賜一樣,問題是有這位路西法大神在,你們敢犯麼?殺神轉世,本性好戰,考慮到神界亡了自己多少失去個樂趣,魔神大笑:『能言善道的人,暫且給你這個面子。』他側身下令:『我兒,收兵。』話音剛落,人已不見。路冰河說了聲『撤』,與弟弟路小殘一起,連同數萬魔兵,都在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田真無語。這位魔神大人真……隨性,轟轟烈烈打到現在,搞得別人雞飛狗跳,到頭來咱領導幾句軟話,他就回去了。到此時,田真終於明白數十萬天兵真正的作用,那就是充當魔神練級的炮灰。風息,四周一片沉寂。戰神收了畫戟,垂首單膝跪下:『臣無能,求陛下治罪。』身為神界之主,當著數十萬天兵的面受此羞辱,想到神界存亡盡在對方一念間,堂堂神帝如何咽得下這口氣,冷笑:『神界消失,於他並無好處,消失麼,好個消失!』這話針對誰,很明顯了,田真擔心地望朝華君,領導你為天界消弭了一場大禍,別人卻並不領情呢。朝華君傾身:『臣失言,有罪。』『魔界撤兵,乃是看朝華君的面,朝華君面子不小。』……說話間,幾名天兵抬過一個人,卻是大鵬王垂天,雙目緊閉,面若金紙,胸前一個血淋淋的大洞,極其可怖,想是方才躲避不及,被魔神之力重創。『又是你那位表弟賜你的面子。』神帝看一眼,拂袖走了。戰神微露擔憂之色,看朝華君,朝華君反倒莞爾,示意他先走‐‐跟這位表弟陛下打幾萬年的交道,豈會不知他的脾氣,肯當面發怒,反倒說明他心無忌憚,倘若和和氣氣的什麼也沒發生一樣,那才不妙。朝華君看著昏迷的垂天,問:『能救否?』醫神忙回道:『將軍傷勢沉重,尚餘一息。』田真早已從文犀懷裡跳下地,踱著小步子,暗暗嘆氣。幾萬天兵成炮灰,惟獨大鵬王沒死,顯然是魔神對神羽族手下留情了,臣子跟敵人有交情,難怪神帝陛下生氣。 發現某領導視線移向自己,她連忙假裝沒看見,踱到一邊。『小凰兒……』溫柔的聲音終於響起。田真想哭了,領導,義務獻血也要有個休養期麼,這不到一個月就被放了幾次血,咱還想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