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妹妹呢？&rdo;&ldo;在跟何大哥打架，何大哥說她的卡通畫難看。&rdo;&ldo;卡通畫哪裡難看了，是他們不懂欣賞！&rdo;楊念晴瞪眼，&ldo;她才七歲，怎麼打得過何平，你不去幫忙？&rdo;&ldo;何伯伯也在，何大哥不敢還手的，&rdo;小孩笑了，&ldo;我過來時他正被妹妹追得沒處跑，跳到亭子頂上去了。&rdo;&ldo;這還差不多，&rdo;她放下心，又想起一件事，&ldo;你叫他伯伯？叫何叔叔才對！&rdo;&ldo;他說他比爹年長。&rdo;&ldo;胡說，你爹比他大，沒見何平都叫你爹伯伯嗎！&rdo;小孩嘀咕：&ldo;那是當著爹的面，何大哥不敢不叫。&rdo;她威脅：&ldo;你聽誰的？&rdo;小孩苦著臉：&ldo;可當著他叫叔叔會捱揍的。&rdo;&ldo;你捱揍了？&rdo;楊念晴趕緊放輕語氣，摸摸他的腦袋，又疑惑地望著院門，&ldo;剛才跟你一起玩的那個好象是莫老爺子的孫女？&rdo;&ldo;是她，&rdo;小孩一臉頭疼，&ldo;她總纏著要我教她寫字，還有王伯伯家的妹妹、衛家姐姐，還有柳院士的孫女……她們不敢找何大哥，都來纏我！&rdo;她不以為然：&ldo;那就教唄。&rdo;小孩嘆氣：&ldo;她們都會寫得很，哪裡要教，分明就是想跟著我玩！&rdo;楊念晴這才明白過來，嘿嘿笑了兩聲，彎腰將他摟在懷裡，順便在那張俊秀的小臉上親了親：&ldo;兒子有魅力！&rdo;小孩尷尬地掙扎，叫起來：&ldo;娘，別叫人看見你這樣！&rdo;&ldo;親親兒子有什麼嘛，&rdo;她笑眯眯地放開他，奇怪道，&ldo;那個莫家小妹妹很聽話啊，你怎麼打發她走的？&rdo;小孩擦擦臉，扯了扯衣裳，沒好氣道：&ldo;她當然要聽我的話了。&rdo;她笑道：&ldo;怎麼回事？&rdo;&ldo;我跟她們打賭，誰下五子棋贏了我，就讓她跟著玩，&rdo;小孩忍不住滿臉得意，&ldo;不過她們肯定是下不過我的，我就清淨啦。&rdo;打賭？楊念晴黑了臉，想也不想揚手就是一巴掌過去：&ldo;叫你打賭！&rdo;小孩趕緊一個翻身避開，躍上了旁邊的大樹，氣得直嚷：&ldo;幹什麼又打我！&rdo;&ldo;打的就是你！&rdo;她仰臉望著樹上，殺氣騰騰，&ldo;不好好讀書，就跟你爹學這些手段，他還教了你什麼！&rdo;小孩轉了轉眼珠，突然嘻嘻一笑：&ldo;爹爹說，除了老婆，挨女人揍的是笨蛋。&rdo;&ldo;什麼？&rdo;她冷笑，伸手指著他，&ldo;你給我下來！&rdo;小孩不是笨蛋。她怒道：&ldo;你下不下來？&rdo;&ldo;不下來，&rdo;小孩眨眨眼趴在樹幹上，俯視著她，&ldo;下來就要捱揍，你是娘又不是老婆，挨女人的揍爹會笑話的。&rdo;她氣得笑了：&ldo;他敢……&rdo;母子二人正僵持著，一個磁性的聲音傳來：&ldo;又闖禍了？&rdo;眨眼之間，白色的身影出現在面前。雙目滿盛愉快之色，長長的睫毛瀟灑而張揚地翹著，乍一看這個人簡直就是樹上那小孩的放大版，只是更成熟許多。&ldo;爹爹！&rdo;&ldo;盈兒呢？&rdo;&ldo;什麼贏，她總是輸，她與我下五子棋輸得慌了，何家大哥又笑她的畫不好，她就惱了，追著何大哥打，&rdo;小孩笑嘻嘻道，&ldo;不如讓她跟弟弟換個名兒好了，她叫李書還差不多。&rdo;李遊忍住笑：&ldo;有道理。&rdo;&ldo;有什麼道理！&rdo;楊念晴一把拉住他，&ldo;快把他給我弄下來！&rdo;李遊果然不多問，衝小孩道：&ldo;下來！&rdo;小孩不肯：&ldo;娘要揍我。&rdo;&ldo;女人不能揍你，你爹總可以，&rdo;她冷笑一聲，轉向李遊，&ldo;你不想捱揍吧？快想辦法把他給我拎下來！&rdo;李遊苦笑：&ldo;他做錯事，如何揍我？&rdo;&ldo;他輕功這麼好，都是你教的！&rdo;&ldo;夫人成日追著他揍，不好才怪。&rdo;&ldo;我不管，揍不了他就揍你。&rdo;話音未落，一個六十來歲的老人從假山後走了出來：&ldo;好兒，過來陪我下棋！&rdo;雖然那張老臉已被歲月無情地侵蝕了，卻仍舊比大多數同齡老人都好看得多，而且臉上還有一雙熟悉而陌生的眼睛，在陽光的照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