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姜姝窈醒來之時窗外天光已然大亮,身邊早就空了,空蕩蕩的室內寂靜無聲,大紅色的帳幔垂下,遮擋著外面的日光。
繡著鴛鴦戲水的錦被遮蓋住了她不著寸縷的身子,只餘一截雪白的肩頭露在外面,烏髮鋪散,卻還是遮不住上面曖昧的紅痕。
她神情有幾分怔愣,隨即回過神來,大婚的第二日是要拜見婆母和公公的,眼下在皇家,自然要去拜見皇上。
勉強撐起身子穿上裡衣,遮蓋住了這一身不堪入目的痕跡。
“來人。”她強行忽略嗓子的不適,出聲喚道。
很快兩個臉生的宮女攏起了帳幔,“娘娘可要起身了?”她們一直在殿門處候著。
姜姝窈蛾眉微蹙,淡淡出聲問:“什麼時辰了,怎麼沒人叫我?”
兩個宮女一邊扶她坐起身一邊道:“殿下特意吩咐了,昨夜娘娘太過勞累,今日晨起不用叫娘娘起身,等用過午膳了娘娘再同殿下一起去拜見皇上也不晚。”
姜姝窈頓了頓,目光在她們身上多停留了幾眼。不愧是東宮的宮女,一個照面就能看出她心中所想,不用她問就將事情解釋的清清楚楚的,真是會揣摩人心。
“你們先下去吧,讓竹苓進來伺候。”想起昨晚的荒唐,她心間又不免添了幾分慌亂,昨日裡他可是沒服用那避子藥丸,又不知饜足的要了她那麼多次,她可不敢掉以輕心。
“是。”兩個宮女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行過禮後就出了內殿,沒一會竹苓就走了進來。
“小姐醒了,身子可有什麼不適?”竹苓來到近前,身上帶著幾分微微苦澀的藥香。
姜姝窈頓了頓,抬起眸子看向她:“你去熬藥了?”
竹苓點點頭:“小姐定然是累極了,奴婢去熬了補藥給小姐補身子,眼下還差些火候,不過也快了,至多在再等上半個時辰就好。”
“你有心了。”
姜姝窈目光掠過外面,輕輕說了一句,目光再收回看向竹苓時,微微帶了幾分凝重,她開口,嗓音低的幾不可聞,“將藥給我。”
竹苓從衣裳裡面的夾層中掏出一個荷包,裡面是一個小小的瓷瓶,她動作迅疾的倒出一粒,又馬上收回。
姜姝窈沒猶豫,接過藥就送入了口中,藥入口即化,即便是喝了水也無用,她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任由苦澀慢慢溢滿整個口腔。
竹苓看著她這毫不猶豫的架勢,終究還是沒忍住開口提醒了一句:“這藥寒性重,小姐日後還是應當少吃,免得傷到了底子。”
姜姝窈倚靠在床頭,杏眸半闔:“無妨,我心中有數。”
“參見太子殿下。”門外隱約傳來宮人的問安聲,隨即殿門被推開,一道修長的身影逆著光走入殿中,姜姝窈面色如常的又喝了口手中的清茶壓下口中的苦澀。
“姐姐在喝什麼?”
姜姝窈抬眸輕輕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不過就是清茶而已,殿下以為是什麼?”
沈韞玉走到近前,接過她手中的殘茶,放在一旁的桌案上,嗓音平和的不像話,卻似乎意有所指:“沒什麼,姐姐想喝什麼都行,只要不是避子湯。”
姜姝窈掩在錦被下的手微微顫了顫,隨即嗓音平穩道:“殿下說笑了,臣妾再怎麼不知禮數也不會在皇嗣上動手腳,殿下若是信不過,便找個太醫來瞧瞧,看這杯中究竟是什麼。”
沈韞玉在床沿上坐下,修長的手指將她額前的兩縷碎髮別到耳後,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姐姐這是說的什麼話,我自然是信姐姐的。”
說完他隨手一掃,將那瓷杯揮落在地,瓷杯碎片同茶水灑了一地,清脆的響聲不由得讓人的心狠狠跳了下。
“昨日裡勞累了一夜,姐姐一定餓了,去傳早膳。”
殿內除了他們兩個便只有竹苓,竹苓睫羽顫了顫,躬身應是,隨後退了下去。
殿內沒了其他人,沈韞玉直接伸手將人攬入了自己懷中,綢緞裡衣鬆鬆垮垮的貼在身上,遮不住她白如膏脂的身子,上面的曖昧紅痕更是彰顯著他昨日的失控。
“殿下先出去吧,臣妾該更衣了。”姜姝窈沒掙扎,只是手輕輕抵在他胸膛前。
沈韞玉伸手揉了揉他的纖腰,語氣莫名喑啞了幾分:“姐姐還有力氣穿衣嗎?不如我來伺候姐姐穿衣。”
姜姝窈身子微微僵了僵,隨即抬眼看他,她眼底是一片黛色,透著薄薄的血管,一看便是沒有睡好。
“殿下是一國儲君,是因為在外面幾年沒學好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