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範規愣神的當兒,張寧已經搞清楚了狀況。
原來,自從幾天前,黃巾軍眾人從這裡獲取了一些糧食之後,這裡便常駐了暗哨。
因為聖姑不在,這支人馬目前管事的便是領軍頭領管虔,他料定,如果太史莊的人再登島,肯定還會運來糧食的。
“管虔將軍還在東邊營地嗎?”
“是,仍在駐守,前幾日所獲之糧,已存不多了……”
張寧嘆了口氣,隨即,又眼巴巴地看著劉川等人。
劉川和張嶽對視一眼,“這意思,就是我們要出糧了?”
張嶽咂咂嘴,“我覺得哈,出糧可以,但有的事情得說清楚。既然要我們放糧,那這就講究個聽誰的話的問題。”
“那誰……小張……張聖姑,你們這駐紮的暗哨有多少人?”
“稟先知,他們這一隊信眾,共有三十人。”
張寧回答道,劉川三人商量了片刻,覺得凡事要一步步來。
於是,張寧集合了三十人,帶頭拜見了先知。
而三個現代人,在一堆火把的照耀下,無比心虛地接受了一堆古人的拜見。
尤其是範規,他極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到了水滸傳的片場。
但目前各位先知在這荒島上勢單力薄,又帶著這麼多貨,還是先不宜搞大動作。
這三十多人都是青壯,先穩住,混熟,發展成自己的勢力,然後再調一批太史莊信得過的人過來,至少得有夠幾百人聽自己使喚,在這世道上,才算有點底氣。
先知們接收跪拜後,給每個人分了一小紙包鹽。然後吩咐黃巾信眾們把貨物抬到屋裡,蒙上雨布後輪班看守,然後告訴他們在這裡守幾天,馬上會有糧食過來。
透過張寧,劉川告訴黃巾信眾,只要你們聽話,幹活,就可以分到糧食。
活兒又不重,出手又大方,所有的黃巾信眾對這群先知的安排都很滿意。
張寧按照張嶽的吩咐,一一安排了下去,她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
“對了,方才你等大肆喧譁,所為何事?”
為首的漢子應道:“稟聖姑,方才我等拿住了兩個怪人,不想那廝力氣極大,衝撞了幾個兄弟,這才喧譁。”
“怪人?”
幾人眉頭一蹙,什麼鬼?怎麼這乾山島上現在越來越不太平了。
“什麼怪人?押上來我看看!”
須臾,用粗麻繩子捆住的兩人帶到了劉張等人的面前,兩人衣服已經扯成了布條條,腿上也是血跡斑斑。
為首的漢子扯著兩人頭髮,把頭抬起。
藉著火把的光,劉川和張嶽看到兩人的面孔,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方教授?!”
“崔道士?!”
兩人目光一怔,抬頭看著劉川,表情耐人尋味。崔道士嘴唇輕輕張合,低聲道:
“劉……老闆……救……救命……”
“趕緊進屋!”
劉川反手把兩人帶進屋子,把古代人都請了出去,砰地一聲又把門關上了。
屋子裡,在戶外燈的光芒下,劉川這才看清楚了眼前人的慘狀。
方紅兵眼鏡腿折了,鼻青臉腫,手腳擦傷,像是不小心滾下了山崖,旁邊的崔師古樣子也好不了多少。
兩人哆哆嗦嗦地接過水杯喝了口水,隨即便是難堪的沉默。
“我說,方教授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張嶽清了清嗓子,開啟了話題,“您不會是……偷偷跟著我們吧?”
方教授長嘆了口氣,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我來解釋吧。”
一旁的崔道士像是鼓足了勇氣,接過了話茬。
原來,方紅兵和崔師古在得知劉川他們手上的幾件青銅器是極其珍貴的真東西之後,便極其想知道這些東西的來路,後來打聽到他們買了船,於是便更加斷定他們肯定是在海里找到了寶貝。
這次他們回來,方紅兵就以開會的名義叫張嶽過去,實則是找了張嶽“盤海底”,而後又以調研表格的名義,側面瞭解到,他們近期應該就是在萊海一帶,而且和東漢的文化物品有極其親密的接觸。
於是崔道士便盯了幾天張嶽的梢,最終跟著他們來到的倉庫。他們以為東西都藏在倉庫裡,便偷偷溜進了倉庫。
因為當時是晚上,大家都被範規的皮卡吸引了注意力,結果誰都沒發現。
直到一道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