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們的來意,劉洪倒是頗為意外,他的算經雖然自成體系,但不管是舉孝廉還是名士間的策論,這東西都是用不上的,適逢亂世,更是沒人願意研習算經。
他倒也培養了一些弟子,但這些人要麼是族裡寒門的庶子,要麼是些家中奴僕的子弟,但都和鬧著玩一樣, 沒人鑽研他的學問。這張先知看起來倒是十分闊綽,若是願意收一些弟子從商,倒也是一樁好事。
想到這裡,劉洪便一口答應下了張嶽的請求,當即便令人去學生中找人。張嶽又灌上一記迷魂湯,他打算出錢在此地建一所學院,讓劉洪教授他的算學,劉洪當場恨不得把張嶽引為忘年交。
張嶽和劉川相視一笑,自己來古代創業,人才也肯定是要培養的。但他們要的人才不是那種滿口之乎者也經史子集的古代書生,要的是識字識數的技術類人才。
而劉洪既有威望,本身又是數學家,還具有鑽研精神,地盤離得也近,這個學堂以他的名義開設是最合適不過。
劉洪心情大好,談興甚濃,不知不覺便到了夜間。此時張嶽又將話題引到了曆法上。
《乾象曆》是劉洪剛編纂不久的歷法,這部曆法是基於觀測月亮運動而成,對比東漢之前的歷法有明顯的優越性和可靠性,漢靈帝極為重視。但之後皇帝駕崩,時局驟變,朝廷便無暇關注曆法這種事情了,而劉洪也就被派到山陽郡,後來又被封了曲成候。
而張嶽聊起這個,自然也是為了另一目的——古人面前的裝逼橋段,是影片持續火爆的原動力。
劉洪看到兩位先知一連拿出了幾樣東西,一個長長的筒子、一個圓球、一個嵌著珠子的方木框,還有幾本紙質書。
“此乃我火神界所用之器,還請曲成候一觀!”
張嶽把一架極其簡單的天文望遠鏡推到劉洪面前,稍稍指點了幾句。
這東西孫空一早便拿來了,一直沒有機會當面給劉洪。
劉洪不愧是數學家的腦子,很快便掌握的要領,而他的眼睛一貼上目鏡,就彷彿粘上了一般,再也沒有離開。
“先知!這!這!這!”
劉洪臉色通紅,幾乎無語倫次。
月亮,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出現在他的面前,他驚奇的發現,那就是個表面坑坑窪窪的圓盤,什麼玉兔嫦娥,什麼都沒有。
“此乃月亮的真面目是也,還有諸天大星、北斗、熒惑等等,都可以用此鏡觀其真容。”
“真神物也!真神物也!”
劉洪的手幾乎在顫抖,他大喊著,開心得像個孩子一般。
張嶽笑道:“此乃我等同窗一位孫先知贈與曲成候的,孫先知仰慕侯爺已久,今番因俗務纏身未能前來,故託我等贈與侯爺,還望侯爺見諒。”
“孫先知莫不也是同道中人?”
劉洪大聲道:“竟以如此神物相贈,洪何德受之?他日定當赴黃縣,登門拜謝孫先知!”
望遠鏡是明朝晚期才出現在神州的,而且還是單筒的四倍鏡,但便已經夠得上軍國重器了。而孫空這出手就是天文望遠鏡,還是拿給漢朝的人,帶給古人的震撼自然不必多說。
趁著劉洪休息的當兒,張嶽又一一介紹另外的東西。
方木框就是現代的算盤,張嶽演示了一遍,劉洪眼睛都直了——這東西,比他發明的類似棋盤的珠算,不知好用了多少倍。
圓形的東西是月球儀,也就是和地球儀一樣,模擬月球表面的。在這裡張嶽順便講了一些現代天文學的基本常識。
劉洪聽得目瞪口呆——他第一次聽說自己腳下的土地是一個球,月亮也是一個球,太陽是最大的一個球。
張嶽沒敢講太多,因為就這玩意帶給古人的震撼,便已經足以讓一個科學家懷疑人生了。
畢竟日心說地心說的交鋒,可是死過人的。
他停了一會,看到劉洪雖然大受震撼,但還好沒有崩潰,於是便把那幾本書一一介紹。
和預定諸葛丞相的東西一樣,劉洪這裡是一本徐光啟翻譯的《幾何原本》、一本清朝的《時憲曆》。
《幾何原本》不用說,成系統的幾何學有助於提升工業設計、製圖等科目的快速規範發展,這正是神州古代缺乏的,也是他們在古代培養初級技術人才不可或缺的知識。
而《時憲曆》便是我們今天的農曆的推算方法,它的原型是明朝沒有公佈的《崇禎曆書》。
和傳統曆法不同,《崇禎曆書》中用來計算太陽、月亮位置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