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緩緩開口道。
方才那全力一撞,他總算在必死的環境下,救下了自己的主公張邈。
不過他自己知道,自己也受力不輕,雖然此時他看似面色如常,但是在赤兔馬的巨大沖擊力下,自己五臟六腑也是翻江倒海一般,劇痛不止。
他的身板極其魁梧,已經約莫一丈有餘,因為根本找不到他能騎著作戰的駿馬,所以在戰場上,他都是步戰。
典韋緩緩拿起雙戟,傳出金屬的月牙刃摩擦的聲音,他穩紮馬步,護在所有人的前面。
“竟然有這樣的猛將!”
呂布沒有想到自己的一擊居然會受挫,嗔怒驟生。而看到了對方宛如天神一般的身影,頓時心中的戰意更甚。
“典韋?正好當我對手!”
呂布見對方比自己還要高出大半個頭,當下也不敢小覷,他橫過了畫戟。
“你喜歡步戰?”
“你可以騎馬!”
典韋冷冷回答,這話冷靜無比,許是刺了呂布的痛處。
呂布的瞳孔劇烈收縮,而頃刻間,只見他身形一縱,從馬上高高躍起。
“既如此,我也會你一會!”
倏然,呂布雙手持戟,已經從赤兔馬背上高高躍起,朝著典韋的頭頂,一劈而下。
他自縱橫沙場以來,已經很少有對手值得他雙手持戟了。
而眼前的典韋,卻是一個值得他全力一擊的敵人。
高手之間,彷彿有一種彼此的共鳴,典韋見呂布這一戟,也知道這必然是全力一擊。
這樣的力道,光招架是招架不住的。
幾乎是在同時,典韋也大喝一聲,雙手掄起了雙戟,以腳為軸,用盡全力掄著武器轉了一圈。
自己的戟重,這樣轉著掄起來,才能抵消對方從上劈下的力道。
砰!
一聲幾乎要震破耳膜的巨響,金鐵相撞的聲音傳來。
隨著巨響傳來的,還有一道幾乎要讓人站立不住的衝擊波。連普通的戰馬都感受到了空氣中的震盪,好幾匹馬都長嘶起來。
兩個人,三支戟,都是天下無雙的力道。
呂布和典韋,兩人也是第一次遇到對方,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人間還有如此巨大的力量。
聲音衝擊著耳膜,而手臂上傳來的震動幾乎讓手臂折斷,二人的虎口已經震出了鮮血。
這一擊,力道極猛。
而呂布的長戟杆已經摺斷,典韋的鐵戟,也有一隻被砍斷了戟頭。
“好力氣!”
這劇烈的撞擊,呂布似乎被激發出了野獸般的戰意,他根本沒有管自己手臂的發麻,甫一落地,便拔出腰間環首刀,直取典韋胸口。
典韋也絲毫不虛,只見他揮舞另一隻鐵戟擋下這一擊,順勢虎虎生風地一招,反攻向呂布。
兩人都是昂藏巨漢,一招一式都是剛猛無雙,人影交錯之中,時不時看到兵刃相交迸射的火光。
而兩人也是勢均力敵,沉悶的聲音,一聲聲迴盪著,幾乎震撼著每個人的心頭。
甚至任何一方有軍士想要上前助陣,都會即刻倒在對方的武器之下。
張遼眉頭緊蹙,他也看出來了,這大漢身手不凡,連威猛如呂布,也怕是短時間內拿不下他。
他雖年輕,卻是慣於帶兵之人,他知道自己的兵馬,其實和對方一樣,也是經不起長時間的鏖戰的。
自己的軍隊全是騎兵,而且為了輕騎破敵,基本都是單人單馬的配置。
這樣一來,速度和機動性的確是他們的優勢,但卻受限於一樣東西,那便是馬匹的耐力。
不管是和對方的騎兵纏鬥,還是圍絞對方的步兵,都需要騎兵在不斷地運動和奔跑當中完成。
尤其是和步兵的對峙,如果是奇襲一擊奏效,打破對方的陣腳,那便是屠殺。
但若對方已經結營以靜制動,那就必須要迅速擊潰對方的陣腳或者擊殺對方大將,這樣才能有效打擊士氣,從而一鼓作氣擊潰陣型,殲滅對方。
而像現在這樣的情況,對於呂布軍來說,他們其實也沒有佔多大的便宜。
對方也是精銳,所以陣型未亂。而且最要命的原本要擊殺大將的呂布,結果卻遇到了這樣一個怪物,原本十拿九穩的斬將環節,出了大意外。
雖然從場面上看呂布略佔上風,但呂布最擅長的是馬上的長兵器,貼身步戰並非他的強項。
方才呂布的長戟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