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說不準便有些獨特藥用的。”敖昱道。

“……”許扇扇低頭思索，她是醫修，醫藥裡本就有蟲，只是這些蟲尤其噁心，才讓她一時反感，如今頓時有些愧疚，“大師兄所言甚是，若能找出一二特異的藥物，確實為我醫修之幸！”

敖昱微笑著點點頭，道：“你稍等。”小月亮在低頭挑蟲子，他喜歡藍色與紫色，倒是無所謂蟲子好看還是難看——所以有沒有藥用，值不值得研究，還要是小月亮挑剩下的。

眾人：“……”

許扇扇：“……”

【修煉到力竭再休息，難道不是會更容易突破嗎？】雖然依舊處於三觀重塑中，但蘋果醋的好奇寶寶之心是難以控制的。

【你見過？】

【我……我見過橫紋肌溶解的……】除了主角與主角庇護的人之外，其他人這麼幹，確實只能橫紋肌溶解——就像每天多熬一點夜，熬到天天不睡覺，人不是真的變成了二十四小時待機的超人，是已猝死。蘋果醋默默在心裡擦汗，奇怪，為什麼過去沒想到呢？

【橫紋肌？何物？】

敖昱一邊聽著蘋果醋的“人體骨骼與肌肉”講座，一邊幫助小月亮把他挑選出來的蟲子整理好。

“鱗球。”小月亮把百寶袋放好，對敖昱道，“沉了。”

“對。”

“更趁手。”

“那便好。”

小月亮於是笑了，又低頭去戳鱗球，聽它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韻律跳脫輕鬆。

“都愣著做什麼？打坐恢復啊。”至於許扇扇，當然是被帶去研究（剩下的）蟲子了。

蘇小五修為最低，在下面都是別人護著他，恢復也最快。他睜眼就看見敖昱已經和他妖怪道侶喝上茶了，一人一妖輕鬆愜意至極。蘇小五一咬牙，還是湊過去了：“大師兄，你這些日子一直放縱厲鬼復仇，真不會出事？你收集的那些兵刃，難道可以殺人無罪嗎？”

敖昱示意蘇小五也坐下，放下茶杯：“我收集的皆是刑刃，乃斬罪罰惡之兵。刑刃所殺之人，皆因罪而死，而非殺人無罪。至於會不會出事，我會不會背上孽債……可能會吧？”他搖晃著茶杯，輕嗅茶香，瀟灑坦然道，“天若要殺我，便來吧。大道已定，雖死不悔。”

“！”

【嚶嚶！宿主！你是最好的！】

【怎麼你也信？定契約的時候不是寫好了嗎？我乃反派至尊，但行惡事，不背孽債。】

蘋果醋【……】他哭得更大聲了！

敖昱不背孽債的，按照蘋果醋的說法，這是為了任務方便。他在行事過程中，還是講因果的，否則就亂套了。不過當他離開，因果也會一切兩斷。但在更高的層面，敖昱不背孽債——最近剛知道，不止不背孽債，還有功德可撈。

敖昱懷疑，他金丹劫的九道天雷，也和這個有原因。蘋果醋所說的前期階段，很可能他在天道那邊，是按絕世大善人算的，再加上原主踏實的積累，就來了個九轉金丹。

敖昱在和蘋果醋閒聊，他跟前的蘇小五還被震撼得說不出話來。其實他是不太相信敖昱的說辭的，否則這人不是和戲文裡唱的一樣了嗎？那都是假的，世上哪裡可能有人真的這麼想。那些做出“好事”的人，都是有所求的，甚至可能就是造孽造多了，反過來求心安呢。

“大師兄……”這聲帶著哭腔的呼喚來自於曲理，然後他就嚎啕大哭了起來。

原來眾人也都陸續醒過來了，雖沒過來，卻恰好都聽見了敖昱最後那番話，個個激動不止。

“大師兄！我們一定努力修煉，給你分擔！”白芷握拳。

少言寡語的胡朗瑛震撼之後心有所感，原地入定了。敖昱在他的位置上一點，將他與外界隔離，尤其是別讓曲理的魔音擾了他的耳朵。

至於一百二十歲的方十九，他能做的也只是對敖昱躬身施禮罷了。

小月亮最有意思，他把五黑犬召了過來，抱在腿上，將自己的把大半張臉都躲在五黑犬的腦袋後頭，只在五黑犬的左耳旁邊露出他的一隻亮晶晶的眼睛來，一副“我覺得你說得好像不全是真的，但我和你好，不拆穿你”的樣子。

目前階段，小月亮的表情能表達的意思，比他的話語還要豐富得多。

——他既能用耳朵聽見人們的語言，又能感知人們的情緒，倒是能見證更多的真實。

“給你個小玩具。”敖昱摸了摸狗頭，小月亮嘻嘻笑著也湊過來讓他摸了一下，敖昱覺得，還是要獎勵一下小月亮不拆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