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言早已閃身在一處牆角之後,心中不覺暗暗驚詫。他可不覺得欣怡公主竟然有著如此的警覺性,居然能發現他的所在。但欣怡公主的確是望了他一眼,難道說欣怡公主小小年紀,居然是深藏不露?
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種敏銳絕非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所能擁有的。溫如言在先皇身邊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了這個小公主,那個時候他沒怎麼去留意,就在這一刻,他才感覺到不可思議。
溫如言久留龍城,平日除了暗中保護四長公主,等候五長公主迴歸之外,就是追查致使先皇墜入夢魔的妖氣,對於其他的王爺公主很少關注,雖然對於欣怡公主的反應頗為驚詫,也沒有刻意去多想。
皇家的公主,先天性的資源遠比任何人要強盛得多,或許少年有為,出類拔萃,也不足為奇。他只能給自己這種假設性的解釋。
直到醜少女欣怡公主走遠,柴子瑜正要轉身進屋,溫如言急忙現身上前道:“駙馬爺請留步!”柴子瑜回身望著溫如言,眼神頗為精煉,只不過一瞬間又恢復如常,只是疑惑的問道:“你是誰?有什麼事嗎?”
溫如言施了一禮,道:“在下溫如言,有事求見四長公主。”柴子瑜上下打量了他幾眼,覺著眼生,語氣也不怎麼好:“你見四長公主要幹什麼?”
“溫某並無他意,特來有事相求,還請駙馬勿怪。”溫如言雖然很著急,但還是耐心的說:“我知道駙馬並不認得在下,可若非事情緊急,在下決不會前來打擾四長公主靜養,還請駙馬海涵。”
“你既然知道四長公主在靜養那你還來?”柴子瑜語氣變得有些兇爆,但忽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神色也委婉下來,便道:“這樣吧,你先稍待片刻。”說著便轉身進了府內。
溫如言暗暗皺了一下眉頭,心頭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只有在面對未知生物的時候,他才會有這種感覺。就比如面對黑色轎子的時候,不過他很快打消了這個想法,自他來到四長公主身邊,隨著後來四長公主替婚於駙馬,他認識駙馬也不是一兩年,從來溫文爾雅的他,怎麼可能是他所想的那樣。
駙馬進了府內,過得不久,才見一管家模樣的人出來,不冷不熱的將溫如言引了進去。
來到正堂大廳,柴子瑜和四長公主李星河早已謹坐堂上。管家將溫如言帶來大廳,便垂身退了出去,在四長公主後側站在一個十八九歲的婢女。溫如言目不斜視,趕緊上前跪拜,道:“小人參見四長公主和駙馬爺!”
“你真的是溫如言?”四長公主緊緊盯著溫如言蒙著面紗的臉,神色顯得有些激動。只是溫如言蒙著臉,她也認不出來。
“小人正是溫如言!”溫如言並沒有摘下面巾,徐徐道:“當年若非四長公主將溫如言送到先皇身邊,否則決沒有今日的溫如言。”柴子瑜微微一驚,神色有些詫異的望了一眼四長公主。
四長公主又驚又喜,便站了起來,道:“果然是你,溫如言。”多年前,溫如言還是她出龍城的時候於途中所遇帶回來的。
那時候就是這樣一個人,居然窮困潦倒的以乞討為生,四長公主端莊嚴謹的對他說:“天地生你大好男兒,莫要負了父母恩情。”溫如言羞愧難當,哪怕他是故意裝成乞討者,也根本沒有父母,聽了四長公主的話,還是覺得無地自容。他本來想說我就是前來投奔你的,只不過是在路上看到很多人乞討,他想起那個畫他就來的那個人說過。他說這個世間很大,有很多東西都是你要學的,只有這樣你才會不斷成長,才能更像一個人類。
所以,他跟在一群乞討者後面有樣學樣的學會了乞討。來到龍城的時候,他還是乞討著。只不過沒想到的是居然這麼巧的就遇上了四長公主,在他的腦海中早已就有了四長公主的形貌,就好像與生俱來的,因此一看到四長公主他就認出來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有說明自己的來意。
四長公主雖然語氣嚴肅,但並沒有苛責於他,而是淳淳以導,又打算給他謀一條出路。結果溫如言說什麼也不肯走,還“賴上”了四長公主,說是為報公主恩情,情願侍奉公主身側以供驅遣。那時候還惹得四長公主身邊的下人婢女都不住地發笑。
為此四長公主還呵斥她們,說這世界可能有些人因為身份地位不同,但不要因此而嘲笑。那些笑了他的人都給他道歉,溫如言自然毫不在意,但四長公主的一言一行卻讓他感動不已。
四長公主見他非要留下來便也沒有反對,只好暫時留下了他,讓他在公主府裡管理馬房。隨著時來日久,溫如言的一身好本事逐漸體現出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