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配角已經就位這麼長時間了,怎麼演小公主的演員還不到啊?”
“不知道啊,那個蘇玉塵已經帶著妝在假山上坐倆鐘頭了。”
假山下面,兩個工作人員手裡都捏著劇本,手上還不停擺弄著手機,臉上的表情一個比一個焦急。
這是一個呼聲很高的古裝劇劇組,之前蘇玉塵臨時被通知試鏡,試鏡一次就現場定了她,此刻她的任務就是頂替和b組女主演鬧掰了的女演員,演一個臺詞不多的女官。
這會早已經上好妝造,爬到了假山上就位。
她還在想劇本,想久了早就琢磨透了,精神跑毛,自然而然開始想那晚沈霧撓著她的下巴、逗小貓似的對她笑的樣子。
此刻朝陽早已經爬上天際,東方湖藍色的天空映著一片油畫般的橙紅。
彷彿那遠遠的天光就映著沈霧的模樣,那麼遠,卻那麼近,照的臉色暖洋洋的。
——距離那天被當小貓撓下巴,已經過去一週了。
天氣雖有回暖,但到底還是凍手凍腳。
蘇玉塵穿著一身紫色蟒袍,頭上戴著女官烏紗帽,這會正託著腮,望著熾烈的朝陽,嘆了口氣。
聽她嘆氣,假山下那本來就神經繃得很緊的倆人,這會聞聽脊背都繃直了。
他倆小聲嘀咕:“不會生氣了吧?”
“生氣了生氣了,一定是生氣了。”
“哎呀,這可怎麼好,再鬧起來可怎麼辦。”
蘇玉塵調整了一下姿態,改成雙手捧著自己的臉。
已經一週了,不知道一塊錢好不好,要不然今天收工以後,試著聯絡一下沈霧?
沈霧的那個對話方塊依舊安安靜靜地躺在自己的手機裡,還是那句:【今晚來我家。】
一週沒聯絡了呀,是不是還生自己的氣呢?
那晚沈霧和她說:“我養你吧。”
她不假思索地說:“我自己可以養活自己。”
長久的沉默之後,沈霧幾乎是按著怒火在問什麼“幼時有沒有去過夏令營”的問題。
可惜話問到一半,叔叔就打電話要求她回家照顧突然醒來的媽媽,因為嬸嬸要回去給小侄子煲雞湯,沒人看火可不行,他們只等她一個小時……
沈霧就這樣沉默地目送自己離開,身邊就是小心翼翼地縮在沙發椅上望著她的小貓……
蘇玉塵有點想那個毛茸茸的小東西了。
而且,她的思緒還不停飄回那天晚上。
她還記得沈霧手指的溫度,好像被摸過的面板都發熱。
——被撓下巴挺好的,原來當某個人的小貓還挺幸福的。
念及此,蘇玉塵對著朝陽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傻笑。
“嘿嘿~”
“……”
“完了完了!嘆完氣咋還笑了呢?”
另一個攏著嘴用氣聲回:“這估計是生大氣了!”
“哎呀,快快,再打個電話催催,一會再罷演找不來這麼好的女演員頂替了。”
“催啦,反倒被助理陰陽一頓不敢再打擾。”
另一個說完就捶胸頓足。
“演公主還真把自己當公主啊,傳奇影后息影二十年,看咱高導的面子來客串皇太后,人家不也早早的在a組那邊配合工作嗎?”
“就是,現在的演員怎麼這麼多不敬業的。”
“哎,人和人還是不一樣的,這個蘇玉塵不就挺好的嗎,我瞧著她的劇本都認認真真畫滿了標記和備註——自己畫的——不像那些愛豆偶像讓助理畫完再去買水軍吹。”
“可不,我看了簡歷了,人這可是科班出身。”
“真敬業。”
“還好看。”
“這個b組女主演是她該多好。”
蘇玉塵哪裡知道自己楞個神的功夫,下面兩個人已經腦補出了一出大戲。
遠處響起了號角吹起的聲音,蒼涼悠遠,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蘇玉塵也側過頭,朝著另一側佈景張望。
“聽說今天a組拍大場面。”
她託著腮觀望,自言自語。
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那名站在高臺之上,一身紅衣似火的盛裝女子身上。
她滿頭珠翠,頭戴鳳冠,俯視朝臣,雙手一抬,“眾卿平身。”
氣勢與氣質卓絕。
“那就是導演請來壓軸的影后阮夢卿前輩吧。”
蘇玉塵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