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塵連忙甩了甩腦袋,訓斥自己:“人家影后過不過年要你管?”
“好好的等你的公交巴士吧蘇玉塵!”
“難不成沈霧還能和你一起來擠公交嗎?”
車輛搖搖晃晃地從遠處開過來,車頂的字幕還在滾動“京市公交公司祝全體市民闔家歡樂小年大吉”的字樣。
車裡洋溢著歡樂祥和的氛圍,司機還繫了一條紅圍巾,在淡藍色的襯衫領上套著,看起來不倫不類的搭配在這個車裡的音樂聲中並不顯得突兀,倒是很應景。
蘇玉塵上了巴士,習慣性地往後走,在車後尾段的二級臺階前面,那裡有個可以拉著杆子站穩的小空間。
沒座位的情況下,要經歷近一個小時車程,挑個合適位置很重要。
“不好意思,讓讓……讓讓……”
車門關上之前,上來一個打扮很奇怪的女人,一身毛呢料子的大衣,頭頂被一條圍巾大包大攬地圍著,大晚上戴著墨鏡不說,黑色口罩遮掉了大半張臉,頭頂還戴了一頂小禮帽,手上佩戴著黑色絨面手套。
那一身打眼望過去就知道不便宜,活脫脫十八世紀從金色細輪南瓜馬車上下來的神秘貴族。
可出現在末班車的車廂裡就顯得尤為突兀。
她一上車就打算往裡走,本來已經輕輕踩了油門的司機,又一腳剎車踩下去,整個車的人都給掀得一個趔趄。
蘇玉塵拉著欄杆勉強站穩的功夫,腦海裡還閃現了個應景段子——公交車貼地飛行,司機一腳剎車,乘客懷裡仨老頭。
萬幸她懷裡只有空氣。
“哎哎哎,投幣啊!”
司機大聲嚷嚷。
那個把自己裹得很嚴實的女人被一喊,立刻用手捏小包擋住了臉,半蹲下扶著欄杆,另一手捂嘴和司機小聲說了點什麼。
“……”
司機那大嗓門穿破層層人潮,傳了過來:“什麼鬼,你不知道什麼是投幣?!”
“你聲音小一點!”那女人喊完之後立刻矮身,用包包擋住臉。
司機開這條線估計“清朝”的“殭屍”都見過,見怪不怪的拉手剎松離合:“行,估計沒帶現金是吧,那你掃碼,趕緊的。”
隔著摩肩擦踵的人影,其實看不真切前方發生了什麼。
但是聲音有幾分耳熟,倒是讓蘇玉塵有點好奇,抬眼望過去。
卻只從縫隙裡瞧見那個女人窈窕的側影,把深色毛呢料的厚重大衣穿得優雅有線條。
旁邊有人低聲議論:“怎麼這麼晚穿這麼黑,還戴小禮帽。”
“不止呢,墨鏡口罩臉都遮嚴實了,還用包擋什麼臉呢。”
“鬼鬼祟祟的,等等,那大衣是不是louis vuitton的?”
“小禮帽是不是那個高奢品牌的紀念款?”
“不止啊,那包頭圍巾夠我吃倆月了吧?”
“好傢伙,一身貴氣,咋偷偷摸摸的?”
因為穿的太好,或者說高挑的身材將衣服更加完美地展示出來,許多的目光都聚集了過去。
但那個女人好像沒有坐過公交車,手機拿出來擺弄半天都不行。
司機說算了,女人強硬地從包裡抽出一張一百塊的紅色鈔票,直接塞到投幣箱裡,用包擋著臉往裡走。
偏探頭一看,目光正好隔著墨鏡和蘇玉塵對視上了。
“……!!”
停滯一兩秒,兵荒馬亂地轉身。
大概是車裡光線黯淡,她還戴了一副黑超墨鏡視物不清,一頭撞上豎在那裡的鐵桿子,撞完不敢出聲,只是死死抱住鐵桿背影衝外。
似乎為了緩解尷尬,她還伸手拂了拂鬢髮,發現自己戴著頭巾摸不到,尷尬輕咳一聲,轉過頭看車頂天花板。
看的專注,彷彿那裡有什麼風景名勝一般。
“……”
蘇玉塵挺疑惑,看了半天,發現那人一直偷偷摸摸用眼角餘光瞥自己。
目光一接觸,慌忙轉回去左顧右盼。
是真的挺奇怪的……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嗡嗡嗡地在羽絨服的內兜裡震動起來。
蘇玉塵慌張地摸出手機,收回目光一看螢幕,放鬆了提起的氣。
“哦,是你啊。”蘇玉塵對著電話那頭的劉若萌淡淡開口:“找我有事嗎?”
“姐姐,你好冷酷哦!沒事就不能找你嗎?”電話那頭的劉若萌“哼”了一聲,“感覺你聽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