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習慣了,不麻煩別人,對買不起的東西,儘管再喜歡,也會說不。
「就隨便看看,這個還挺好看。」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可以後如果離婚了。
這麼貴重的東西。
她不想欠季言裕的人情。
桑宛有時候挺恨自己這幅矛盾糾結的模樣。
沉淪放肆時,又忽而清醒過來。
像是在腦海里的兩端,不停地拉扯著。
一會兒倒向一側,一會兒又去另一側。
季言裕像是看懂了她的遲疑,只是笑了聲:「桑宛,我們結婚了,我的財產都是夫妻共同財產。」
「所以花自己的錢,心安理得,嗯?」
他知道她的顧忌,繼續忍著心絞痛說著最壞的打算:「就算以後,你有真正喜歡的人了,要……要離婚。」
他後半句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了窒息的感覺,可還是認真地跟她四目對視:「季家,也是你的孃家,我和想想,還有爸媽季好,也都是你的家人。」
「更不要有心理負擔。」
「我始終覺得,人和人之間的感情,並不是血緣決定的,像你跟安顏。」
也像,她的親生父母。
正反兩個鮮明的論證。
不得不說,季言裕是最會說服人的,至少這一刻,桑宛的眉頭都舒展了起來:「季言裕,有沒有人說過。」
「嗯?」他微微抬眸,認真傾聽她說話。
桑宛滿心滿眼裡,都裝下了他的身影,盈盈水眸裡泛著星輝萬裡,重重地點著頭道:「你真的很好。」
「很好很好。」
他甚至把以後她的退路都想好了。
做不成夫妻。
讓她追尋幸福的同時,還給予背後的支援和依靠。
她何德何能。
可他這樣,只會讓她越陷越深。
跟他相處越久,越是發現他藏在無暇如玉的容顏下,更加有溫度的靈魂。
桑宛在這一刻,有一絲絲小慶幸。
他的這些溫柔,目前只有她發現了。
像是一個人偷偷藏著皎潔的月亮,哪怕只能短暫擁有一瞬間。
其實,想偷偷告訴你一聲。
季言裕,我好像,有一點點喜歡你了。
她把心裡這些複雜的情緒壓下,對他笑得清甜:「好。」
拍賣會上的商品琳琅滿目,各種珠寶幾乎數不勝數。
最後,安大小姐看上了一個紅瑪瑙手串,還沒來得及開口叫價,就有人畢恭畢敬地送了上來。
她無趣地點了點頭,神情懶懶把玩著。
戴在手上的時候,還襯得有點好看。
只是下一刻,就被陸塵淵握住了手腕,男人的眸子像是漆黑夜色裡怎麼也化不開的濃稠,讓人無端地感覺到了些許危險的存在。
安顏瑟縮地往後躲了一下,卻被人直接扯進了懷裡,陸塵淵站起來,略微抱歉地說了句:「我們先回去了。」
季言裕點點頭,桑宛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自家姐妹被那個兇巴巴又冷冽的男人拎走了。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擔心,想說些什麼。
「顏顏不會有事吧?」
「感覺陸先生有一點兇。」最後這句是小聲嘀咕,卻也被季言裕聽到了。
他輕笑一聲:「放心,沒事,陸塵淵暗戀安顏很多年了。」
桑宛:?
她瞳孔微微震驚,只聽他繼續道:「兩人基本上算是青梅竹馬。」
雖然更多的可能是養成系。
畢竟,陸塵淵如今31,而安顏22歲。
沈灼也聽清了,不由得嘖了聲:「果然,心機深沉腹黑的男人啊。」
「安大小姐比她小這麼多,都不放過。」
「陸禽獸!」
與此同時,冷不伶仃的。
陸塵淵猛的打了個噴嚏。
還被某人嘲笑了一番。
夜色越來越深沉,像是化不開的無盡濃墨,偶爾還會有些輕微的蟬鳴聲繼續傳來。
空氣中瀰漫著梔子花的清香。
像是屬於夏季獨有的味道。
桑宛看中的那個翡翠平安扣,幾乎是接近壓軸的存在。
男人等其他人都叫完價後,直接報了一個超乎很多人意料的最高價。
幾乎毫不費力地就拿下了。
服務生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