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都像是冒著粉紅泡泡。

彷彿，他們之間，就差最後一層很薄的膜，就能貫穿心靈。

可目前，最後這一步，還沒有到時候。

「嗯。」他點點頭，長臂一伸展，就把她半個身體都壓在牆角邊。

「想問一下學妹，昨天體驗如何？」

他怎麼能這麼直白不害臊的說出來。

臉不紅心不跳的。

桑宛感受到脖頸處傳來的絲絲熱意縈繞，慢吞吞後退了一步。

然後——

極為作死地說了句。

「一般般吧。」

給他九十分，再多就怕他驕傲了。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彷彿整個空氣都安靜了下來。

她彷彿聽到了季言裕冷笑了一聲。

周圍彷彿漂浮著涼意，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桑宛嚥了咽口水，幾乎是一秒鐘認慫:「我……開玩笑的。」

「吻技很好，體驗也很好！」

她立刻討好地補充著。

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泛著萬千星辰，乖巧極了。

季言裕心頭一軟，沒剋制住揉了一下她的腦袋，毛絨絨的。

又低下頭，彎唇笑了一下。

貼著她的耳郭，一字一句，喉嚨裡混合著低笑:「桑小姐，滿意就好。」

他一大早就犯規！

桑宛咬了咬自己的舌尖，才清醒了幾分，沒被他蠱惑。

她杏眸瞪了一眼某人，從他臂彎下貓著身體，剎那間就跑開了。

遠離季言裕！

昨晚太過激烈，以至於她現在骨頭還有幾分酥軟。

一大早再剋制不住，把他撲上去啃一口。

今天就不用去上班了。

桑宛抹了抹不存在了眼淚，特意坐在他最遠的地方吃完飯，上車的時候又去了後面，沒在副駕。

只是，鼻尖還能嗅著男人身上好聞的香味，無孔不入地包裹著他。

哪哪都是他，滿腦子也是。

桑宛感覺自己快瘋了。

不就是接了個吻嗎！

成年人了。

還是合法夫妻。

害羞什麼呀。

不準再想他了。

她深呼吸了好幾口，又把車窗開啟了一般，才緩和了過來。

一直到那個熟悉的拐角口處，車停了下來。

桑宛開啟車門，剛要給他揮手說再見，就被男人扣住了手腕。

她微微有些怔住:「怎……怎麼了？」

「桑宛，你在躲我。」

季言裕黑眸幾乎直入人的內心，盯著她，薄唇一字一句認真道。

「我……我沒有。」她語調晦澀，想解釋卻一時間無從下手。

誰知下一刻，他眉眼低垂著，一副被人拋棄又可憐的模樣。

卻強撐著笑意:「你走吧。」

桑宛一見到他露出低落的表情，心臟就像是被什麼揪住了一樣，有些疼。

她聲音清潤溫柔了些:「真的沒躲。」

「季言裕，你相信我呀。」

小姑娘軟著嗓音對他撒嬌，眼眸裡閃著細碎的光。

壓根沒有注意到，男人眼底閃過的一絲異樣。

季言裕目光有些受傷地看著她:「是討厭我的接近嗎？」

「或者，是昨天晚上的冒犯。」

「還是說——得到了就不珍惜，嗯？」

他一句句話，彷彿都夾雜著失落。

桑宛心裡更不好受了。

「不是的。」

「我就是——」

她咬著唇，怎麼也不好意思把真實理由說出口。

難道要說。

躲著你，是怕我自己忍不了男色，獸性大發再把你給親了嗎？

食髓知味。

她沒那麼大的自制力。

因為那個人，是季言裕。

桑宛抬眸看他，男人正盯著她，本就冷白色的面板，臉上愈加蒼白，一副被佔了便宜委屈又不敢說的模樣。

看向她的目光，像是負心漢。

桑宛突然有些心虛。

她確實是親完就故意冷著人家。

一對比，確實像個渣女的行徑。

只饞他的身子。

她看著那張已經鐫刻在心底深處的臉，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