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都要淋濕了。」裡面的男人溫柔的笑了笑,「進來。」
安漠遲疑了一瞬,開啟車門,坐了進去。
「你是辛言。」非是疑問,而是肯定。
「嗯。」對方微笑回答。
那就很好解釋了,他作為商人不圖利,又對他避而不見的原因,已經不言而喻。
「周洛言,你一直在騙我?」半晌,安漠掀起眼睫看他。
「沒有」,周洛言對視著他,眼神痴迷火熱,「我在哄你開心。」
安漠不說話了,他實在不知道說什麼。
周洛言心裡有些遺憾,有些難受,他覺得還是醉了酒的安漠可愛。
「你不是一直找我嗎,有什麼話想和我說?」
「我資助學校,做賠本買賣,是為了你。」周洛言卻是心知肚明。他自己下的套,他怎會不知道。
安漠又是一陣沉默,心緒亂的跟團麻線一樣。
周洛言把安漠送回了家。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安漠跟他道了謝,語氣很平靜,其實都是他竭力偽裝出來的。這麼措不及防的見到周洛言,他不可能無動於衷。
周洛言看著他撐起傘,走進了雨幕裡。
這一帶是老城區,地板經年累月,已經半脫落,斑駁又坑窪。
安漠從水坑上踩踏而過,雨水濺在了他冷白的裸露在空氣裡的腳腕上。
周洛言眼睛裡的火越燃越旺。
「哥哥……」他喊住了安漠。
安漠沒有回頭,卻停下了腳步。
周洛言從後座撈起什麼東西,下了車,傘都沒打,跑到安漠身邊。
安漠感受到他的靠近,身子一陣戰慄。
周洛言從背後擁住了他,低聲在他耳邊說:「很想你。」
安漠以為他心裡的防線已經足夠堅硬,居然因為這短短的三個字,鬆動了。
周洛言呵笑了幾聲,握著他的手,把什麼東西塞進了他懷裡。
安漠低頭看,那是一束厄瓜多黑玫瑰。
周洛言對著他的耳朵說話:「我的安教授,你的頭髮很長了。」
安漠的頭髮真的很長了,已經披了肩。
周洛言從他手裡摘下一朵玫瑰,別至他耳畔,黑色綢緞一樣的頭髮,黑色的玫瑰花。
美的讓人晃不開眼。
「你做什麼?」安漠問他。
周洛言笑而不答,掰著安漠的下巴,迫使他回頭,俯身吻上了他的嘴唇。
那吻很輕很淺,有雨絲貼進他們的嘴唇,周洛言把雨潤濕,夾雜在這個吻裡。
纏綿得不得了。
安漠先是吃驚,反應過來後想去推他,被周洛言按住手給束縛住:「哥,厄瓜多黑玫瑰,獨一無二。」——我是惡魔,且為你所有。
他在很矯情的說情話給他聽,可安漠的心還是鮮活的跳動了起來。
這就是周洛言。
他可以掐著你的手腕,要和你愛欲糾葛,弄髒你,對你說,我要艹你。同樣可以送你花,說老土又讓人受用的情話。
一個人的音容笑貌,言行舉止如何不能改變,周洛言用兩年的時間變成了他以為安漠會喜歡的樣子。
即使,野獸只是戴了假面,裝成了綿羊的模樣。
可他在努力的為他假裝了,這假面安漠若是喜歡,他甚至可以戴一輩子。
安漠最終還是推開了他,把傘留給周洛言,回了房間。
周洛言痴痴一笑,有點傻,覺得心裡開心極了。
「媽的……」他眯著眼睛摸了摸剛吻過安漠的嘴唇,「送個花搞那麼肉麻做什麼,我更想搞他。」
太他媽的想了。
他想剝光他的衣服,他渴他的身體,也行獨佔他的心。
周洛言賴在沈誠家了,沈誠覺得他供了個祖宗。
這祖宗特麼的不是個好東西,惦記他隔壁的鄰居,把他鄰居也供成了祖宗。
而他鄰居因而知道了他的「臥底」身份,和那祖宗一樣,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沈誠夾在兩個人之間,有苦難言。
但那天早晨起,周楹有了新朋友陪伴,安媽媽有了舊仇人。安漠選擇無視周洛言,也無視沈凌那個倒了八輩子血黴的可憐「臥底」。
「這兔崽子居心裹測,楹楹這個小叛徒,我真是白疼了。」在一次周洛言逼著沈誠去安漠家蹭飯,他也順拐著跟了過去時,安媽媽氣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