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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頁

別不要我,別不要我,別不要我,別不要我。

夜色被拉的冗長,六年前薔薇花牆下的等待,和宿舍門口的苦求,再次重合在一起。

安漠仍然沒有出現。

於是,那痴狂成災想像出來的細影,終於在天光微亮之際,消散了個乾淨。

而周洛言也一點點收斂起他的脆弱,頹敗,變回了那個神經病的兒子周洛言。

這一天,風大,陰雨。

周洛言驅車離開了安漠的宿舍樓,他沒再給安漠打一個電話,發一條資訊。

其實,他害怕了,這樣的糾纏沒有回應,他會更加痛苦。

就像他六年前想問安漠問題時,電話裡可以說,不一定非要讓安漠去薔薇花牆找他。

他只是想,那是他第一次遇到安漠的地方,那面牆承載了他和安漠很多美好的回憶,安漠回答他的問題時,會不會多一些顧慮,他會不會還可以有期許。

少年人的喜歡埋的又深又青澀笨拙,是要有一點點風吹草動的。

他不想割斷那份還未成型的,尚不是太明確的曖昧湧動。

周洛言帶著紛亂遭雜的情緒回到了別墅,換了一件黑色西服。

崔樹給他發訊息說,昨天已經給季晴找好墓地,如果可以,今天就能下葬。

季晴的父母也被他連夜接回,此刻正在季晴的冰棺前悲痛落淚。

季家人這些年來因為季晴一直受到周洛言的照拂。季晴的未婚夫在她躺在病床上兩年後,找了一個新的oga,如今已經結婚。

周洛言最恨安漠的那些時候,這位未婚夫曾來看過季晴。

周洛言看著他兒女繞膝,曾一度不相信這世界上的任何情情愛愛。

那位未婚夫當時和季晴在一起時,多麼恩愛,彼此之間再也容不下第三個人,可如今不還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愛情和人性一樣自私。

難道這世界上就真的沒有可以永恆的感情嗎?

周洛言不知道。他感情本就稀薄,殘缺,任何微末的東西都會影響到他的判斷。

而有沒有,他全牽在了安漠身上。

風越刮越大。

崔樹之所以那麼快的想給季晴&039;操&039;辦喪禮,是怕周洛言再受刺激,希望一切早點塵埃落定。

他知道,季晴的去世給周洛言帶來了沉重的打擊,更害怕他和安漠的關係因此更加艱難起來。

周洛言似乎也是這樣想的,所以,老老實實的參加了葬禮。

他不再說話,也沒哭,冷靜自持,一個人打點著葬禮。

正常的崔樹都覺得害怕和陌生。

另一邊,醫院裡。

安漠已經起床,醫生剛查房離開,他站在視窗,怔怔的看著窗外陰暗的天空。

昨天肖禹西把他送到醫院,待他情況穩定後就離開了。

安漠抽了血,醫生看過報告單,皺緊了眉頭,安漠腺體很脆弱,週期也相當紊亂。

他的血值雖有偏高和波動的地方,但都在正常範圍內,腺體不該這樣紊亂,且這種情況也不像是孕感期吃藥的後遺症,醫生目前又沒其他地方能解釋通這些的,於是讓他留院多觀察幾天。

安漠沒辦法,再如何也不會拿自己身體胡亂折騰,點頭同意。

待住進病房後,他就把手機關了機。這時候,周洛言的電話資訊只會讓他更加心煩意亂。

但他還是一整夜沒有睡著。

早晨時,他看著手機,也並沒有開機。他其實怕看到周洛言打給他的滿屏未接電話。

看了會心軟,會動搖他對周洛言的戒斷。

不看,他又莫名的不安,總覺得自己錯過了很重要的事情一樣。

他自然不知道,周洛言是怎樣在宿舍大門外,苦等了他一夜的。

這樣的心情一直持續到下午肖禹西過來的時候。

他看到安漠時有些尷尬,畢竟自己昨天抓著人的胳膊想標記他。

安漠不傻,他的確懷疑肖禹西對他產生了朋友之外的情愫,但肖禹西表現的太正常了。

安漠注意著給他彼此留間隙,並沒有直接戳破,旁敲側擊的問了一番。

肖禹西笑了笑:「安漠,昨天的失禮行為,實在抱歉。我想你應該感受到了,我們之間的契合度很高。」

alpha受契合度和資訊素影響,的確會失去理智,安漠見他回答的大方,暫時打消了心裡的猜測。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