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宴有個燒錢的愛好,就是喜歡買車。
她曾有幸看到他的地下車庫裡停滿了各色豪車,直到那時趙西澄才徹底瞭解到周景宴的有錢程度。
車窗緩緩降下,男人冷峻的側臉映入眼簾,趙西澄扶著姜落站在路邊的桃花下,五官驚豔漂亮,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周總如果還是為了方才的事,我們就不用多說了。”
周景宴卻直接下車拉開車門,“上車。”
“不用了,不順路。”趙西澄冷著聲音,看向別處,只留給他倔強的側臉。
周景宴掀起眼簾看她,“好心”提醒她,“你朋友現在的狀態,我認為她不適合在風裡吹太長時間。”
趙西澄抿唇,看了一眼懷裡的姜落,後者因為剛吊過鹽水吃了藥不知不覺已經糊昏昏欲睡了,戴著口罩,不時咳嗽幾聲。
又看了一眼一直沒有接單的手機頁面,好漢不吃眼前虧,她只得拉開車門扶著姜落坐了上去。
上了車,暖氣撲面而來,全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膨脹起來,她下意識撥出一口氣,身子止不住哆嗦了一下。
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眼睛溼漉漉的,她抬眸對上週景宴沉沉的眼神。
“抱歉,剛在風裡吹了太長時間,髒了周總的車。”剛回國,她對國內倒春寒的氣候還沒有適應。
說著她又打了個噴嚏。
“我有說什麼嗎?”周景宴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趙西澄心想你這麼板著一張臉,任誰看都在嫌棄別人。
但周景宴臉色比剛才更難看了,她索性不說了。
車子駛到主幹道,窗外的車漸漸多起來,周景宴冷然開口,“在國外只學會見了人不打招呼?”
原來他是興師問罪來了。
可接著,趙西澄心裡一驚,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在國外。
趙西澄忽略心底湧上來的窒悶,“我不認為如今的我們還有好好說話的必要,何必增加難堪。”
三年前,她想跟他說的時候,他從來都不聽。
既然這樣,現在還有什麼說下去的必要。
“明天的時間空出來,我接你去看老爺子。”周景宴眼神淡漠地看著前方,彷彿只是隨口說了一句話。
卻在趙西澄心裡掀起滔天巨浪,她眼眸一顫,“我不去。”
他怎麼還有臉讓自己去見老爺子,他是存心來膈應她的嗎?
他語氣清冷嘲諷,“老爺子最近身體不好,周家對你有養育之恩,你這是打算徹底斷絕關係?”
“周叔回來時,我會去看他。”
周叔是周家的大兒子,也是當初收養她的人。
周景宴聽出她話裡的意思,除了周景清,周家其餘的人她一個都不想見。
她看向窗外,努力平復想立刻跳下車的心情,周景宴掠過她氣得發紅的眼尾,目光幽深,“我明天來接你。”
他是不是有病!
趙西澄驀地轉回頭。
“周景宴,你別欺人太甚!”她忍無可忍,儘管剋制卻壓抑不住渾身的顫抖,像個豎起渾身刺的刺蝟。
周景宴眼眸微眯,“看來這幾年你的脾氣被人慣壞不少。”
趙西澄故意裝作沒有聽清他話裡的諷意,再過一個路燈就是分叉路口,那裡好打車很多。
趙西澄忍著情緒,手指捏得發白,“周總前面放我下車吧,不順路。”
周景宴手握在方向盤上,絲毫沒有要停車的打算,深沉的眉目透著股冷意,“犟什麼?”
“我沒有犟。”
一聲冷笑從男人口中溢位,“那你現在這是做什麼?聽說你朋友在附中教書?”
趙西澄正想著要不要把姜落叫醒,冷不丁地聽見男人這句話。
趙西澄猛地看向他,男人姿態從容地打著方向盤。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周景宴氣勢壓迫,一字一頓,“我再問你一遍,明天去不去?”
他在故意逼她!
為什麼他一點沒變,還是這麼喜歡強迫她。
趙西澄心跳得太快,快到令她喘不過來氣,眼前霧濛濛的一片,是男人不近人情的臉。
“我去。”她說著,心裡一片荒涼。
話音剛落,就感覺懷裡的姜落用力掐了她一下。
……
車停在姜落公寓門口。
車子一停穩,趙西澄立刻就扶著姜落下車,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