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停？

趙西澄心裡諷刺。

他這話說的，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趙西澄造成一樣，若不是周景宴會對她身邊的人趕盡殺絕，她又如何會選擇反擊。

左右都是一個死，他不放過別人，自己也別想好過。

趙西澄被氣笑，看著窗外稀稀落落的雨點，“我突然覺得沈行之有一句話說得很對。”

周景宴表情驀然一滯，臉色因著她提起的名字而猛地沉了下來。

室內的暖燈暖洋洋照在人身上，趙西澄說出口的話卻帶著冷意，“你既然這麼想整我，那我索性就陪你玩下去，我又不是死人，我知道掙扎和反抗。”

趙西澄將視線落到他身上，用著一種固執倔強到讓周景宴全然陌生的語氣說：“你用盡手段對付我們，現在居然還無辜的要求我束手就擒？”

“我們？”他低低的笑了聲，眸底卻像嵌著寒冰，“這麼快就劃分出界線了，前一次口口聲聲說清白，這一次就是你們我們了？”

趙西澄突然沒了跟這個人再繼續溝通的慾望，從他出現到現在已經隱忍的夠久，此刻不想再偽裝的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

她起身往旁走了幾步，一邊下逐客令：“你趕緊回去吧，否則我想方設法都會報警。”

繞過去，準備將他扔在桌上的手機給拿回來。

也不知道自己之前在怕他什麼，這裡明明是自己的住所，他能怎麼樣？難不成還能真做出什麼違法的事情嗎？

趙西澄自顧自胡思亂想了一通，手剛碰到手機周身，眼前就落下一片陰影。

在她還未反應的當下，猛地被一股力道撞在了前方的桌腳上，未抓穩的手機順勢掉落。

趙西澄剛一動，雙手便被人牽制住，隨後一起落在了身後的單人沙發上。

沙發本就不大，滿滿當當擠了兩個人，撐的幾乎要散架。

身體自發的抗拒反應，讓她渾身都不適起來。

她雙手被束於頭頂，姿態相當的狼狽，身子被壓制住動彈不得。

“放開我！”

從重逢開始，她對他似乎只會說出這句話。

趙西澄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被氣紅的臉，比起她剛剛一副油鹽不進，牙尖嘴利只想氣死他的模樣，還是這樣的她更讓他覺得可愛。

宛若找回來舊時光裡的那個小姑娘。

原本暴怒到想把人撕了的情緒瞬間被撫平，他甚至輕笑著的掐了把她鼓起的臉頰，“生氣了？”

趙西澄扭開臉，姜落說對了，這人真是瘋了！

趙西澄瞪著他，徒勞的扭動著身體，直到察覺到周景宴眸色漸深，慢慢變得似在忍耐什麼後才警惕的停了動作。

另一種恐懼慢慢佔據她的心底。

周景宴拿膝蓋頂了下她的大腿，惡劣的笑著，“怎麼不動了？”

趙西澄撇開頭不理，心裡極度不安。

兩人在一起的幾年，發生過無數次關係，他的身體總是會比自己的大腦先一步對她做出反應。

從前的趙西澄在他面前總是給他一副溫柔恬靜的感覺，乖巧懂事得超過她的實際年齡，然而現在的她給他的感覺只有冰冷。

這是過去沒有看到過的一面，讓周景宴大感不滿和意外的同時，也有些難以描述的新鮮感。

看了會趙西澄憋著氣的側臉，因為極度的憤怒和用力掙扎還未消退的紅暈，看起來宛如一個正在置氣的小朋友，說不出的可愛。

她的表情很少這麼鮮活。

周景宴鬼使神差地將手覆上去，可身下的人卻驚懼地猛然一抖。

周景宴眼底滑過晦澀，俯身下去在趙西澄驚恐的注視下啄了一下她的臉頰。

“你放心，”周景宴深深望進她眼中，“我不碰你。”

他這樣說著卻輕輕埋進她的頸窩中，“西西，我們再試試好不好？”

趙西澄眼睛慢慢睜大，驚恐遍具全身，呼吸間全是他身上的氣息。

“嗯？”聽不見她的回答，周景宴伸手輕輕在她下巴上屈指一彈。

這是什麼鬼話？

身上的人像一塊巨石壓在她身上。

從沒有想過周景宴是這樣一個油鹽不進的人。

這個提問自三年前她就不會再同意，除了對他徹底失望。

這些天來，徹底知道了周景宴的為人，為達目的不惜傷害無辜的人，這樣炸裂的三觀，她怎麼可能還能接受。

不過拒絕的話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