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趙蕈臭著臉坐在一邊看著又出麼蛾子的人。
「外面正是冷的時候不能出去,你要是想看雪我們去陽臺看。」
姜楚胤什麼也沒說,只是側頭看著窗外的雪,眼神三分期盼兩分落寞,俊朗蒼白的側臉光是讓人看一眼就十分不忍,就這樣安靜地坐著,一幅摸不到雪就是多大遺憾的樣子,偏偏他不吵也不鬧,趙蕈不答應他就靜靜地看著外面,十分的執著,這一個月他已經用這一招讓趙蕈妥協了好幾次了,但是這一次趙蕈決定不能再這樣助長他的氣焰,說不能出去就不能出去。
「不去了,在這裡看看就好了。」
低沉落寞的聲音響起,姜楚胤從毯子裡伸出了手,微微帶了些血色的指尖抵在了客廳中的玻璃上,摸不到雪就隔著窗戶感受一下的模樣讓人光是看一眼就心疼,趙蕈閉眼撓頭,十足的頭疼。
他過了半天還是蹲在了他身邊。
「姜大少爺,就非得出去啊?」
姜楚胤回過頭來,微微垂眸看著眼前的人,兩隻手圈住了趙蕈的脖子,一語不發,清亮的黑眸中竟帶了幾分委屈,趙蕈被這眼神殺的所剩不多的理智也要告罄了,他晃了晃腦袋舉手投降。
「大爺,求求了別這樣看我,我快挺不住了。」
姜楚胤的眼底浮現出笑意,他手上沒有什麼力氣,卻還是扶著趙蕈的肩膀輕輕附身,一個溫柔的吻落在了趙蕈的眉眼上,趙蕈只覺得從頭頂到尾巴尖像是竄過了一道電流一樣,整個人都麻了一下,這人這是犯規啊,這是幹嘛呢?拿美色賄賂他嗎?他是那種會為了美色動搖的人嗎?但是再抬頭看著姜楚胤的眼睛他很可恥的立場不堅定了。
「那說好,就十分鐘。」
姜楚胤眼中的落寞一掃而空。
「走。」
趙蕈再信你我就是狗。
半個小時後姜楚胤被趙蕈裹成了粽子,只露出了兩隻眼睛。
「你弄成這樣我都走不動了。」
大少爺開始抱怨,趙蕈冷冷哼著。
「浮雪那麼滑你還想走啊?我推你出去。」
姜楚胤知道這已經是趙蕈的底線了,不再提過分的要求,但是再見鏡子裡的自己,深軍綠色的羽絨服配深藍色的羊絨圍巾和咖色的靴子,他深深閉了一下眼睛,壓住被醜的加快的心跳。
「小蕈,我給你報個美術班吧。」
正在幫姜楚胤挑帽子的趙蕈下意識出聲:
「報班幹嘛?」
「學學色彩搭配,我現在被自己丑的心慌。」
趙蕈抬頭看著鏡子裡的人,醜嗎?不過好像是和他平時見到的姜楚胤不太一樣,嘴硬道:
「就去院子裡待一會兒又不是去走秀,誰看你啊?再說,現在流行混搭風,你那風格落伍了。」
看著絲毫不承認自己審美差的人姜楚胤不再出聲,他現在是真的知道了什麼是直男審美,無數次再想趙蕈這樣的審美是怎麼看上自己的?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最後趙蕈找了一個和姜楚胤鞋子一樣顏色的帽子給姜楚胤戴上了,美其名曰首尾呼應,姜楚胤已經不願再看鏡子裡的自己,只求這十分鐘別有人看見他。
不過這穿醜衣服的鬱悶很快就被外面新鮮的空氣,和潔白的天地所治癒,趙蕈推著姜楚胤在院中慢慢走著,雪還沒有停,姜楚胤伸出戴了手套的手去接雪花,眼中清亮的笑意讓趙蕈還是有些安慰的,或許出來走走也好,自己也不算是太上當。
「去那邊,那邊樹上的雪好看。」
雪停留在了樹枝上,像是開滿枝頭的瓊花,入目之色一片潔白,大地一片銀裝素裹,緩步走進就像是誤入一片仙境,風吹過枝頭的雪紛紛飄落,姜楚胤回身就看見了趙蕈的頭上已經飄滿了雪花,眼底有些瑩潤,落雪飄滿頭,也算共白首,他雖不能陪趙蕈到老,但是能看到這一幕倒是也不算太遺憾。
眼底的感慨還沒有完全化開就見院子的門口傳來了聲音,趙蕈也看了過去,是姜凱回來了,他剛要打招呼就看見他身後還有一人,正是有幾個月沒見的卓聞,趙蕈立刻起身相迎,在國外卓聞幫了他們很多,因為姜楚胤的身體他們回來的也匆忙,都沒有來得及好好和卓聞道謝,最近是聽說他回國休養,這還是回國後第一次見面。
「卓總。」
一身鴉青色的長呢子大衣襯的卓聞比在國外的時候好像好要清瘦了一些,常年在中東那樣的地方他的身上不經意間也會透露出些壓人的氣場,他的目光劃過趙蕈的時候卻帶上了些慵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