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從醫院回來之後,傅白就乾脆再也沒回過自己的房間,每晚都陪蘇見秋一起睡,蘇見秋要是睡不著,他就給他唱歌、講故事,各種哄孩子的方法都用上。
倆人就這麼順理成章的歇在一起了。
傅白推開蘇見秋的臥室門,看到一人一貓躺在床上,都攤著肚皮。雪山不愧是家裡最受寵的,圓鼓鼓的小肚子上還蓋著一塊小毯子,大概是蘇見秋怕他跑肚拉稀。
傅白沒敢吵他們,悄聲走到屋裡頭,把空調溫度調高了點。明明這一大一小都怕冷,還總愛把空調溫度調的很低,就很不讓人省心。
蘇見秋睡著了,眼角有點紅,看得出來剛哭過,大概是抱著雪山哭了一陣,然後哭累了就睡著了。傅白在心裡嘆了口氣,他天天小心翼翼哄著呢,就讓兩個剛來沒幾天的碎嘴子給弄哭了。
雪山驀地打了個小呼嚕,翻了翻肚皮。
小動物最治癒人,這段時間雪山功不可沒,陪伴蘇見秋的時間比傅白都長。傅白給蘇見秋身上搭了條毯子,又摸了摸雪山的小肉墊。
雪山本來就是陪爸爸睡的,只是假寐,看到傅白回來,頗有些迷惑的歪了歪腦袋,「喵」
傅白笑著撓了撓它的下巴,「謝謝你,兒子。」
要不是雪山陪著蘇見秋,蘇見秋一個人在家時一定很寂寞吧。傅白突然對於自己曾經想把蘇見秋養在家裡的想法感到愧疚,覺得蘇見秋有自己的事業也挺好的。
「嗯?」
蘇見秋這段時間睡眠很淺,一聽到雪山的叫聲就醒了。他眯了眯眼睛,看到傅白坐在床前,「你怎麼回來了?幾點了?」
「沒下班,我提前回來了。」傅白聽到他嗓子睡啞了,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
蘇見秋接過來喝了一口,然後很自然的把杯子遞給傅白。雪山看見他坐起來,默默爬到他身上,蜷縮排了他懷裡。
這一幕落到傅白眼裡,他竟覺得家裡要是有個孩子也不錯。可惜蘇見秋身體不好,要不然他們真的可以考慮生個孩子。
「對我你就沒那麼殷勤。」傅白戳了雪山一手指頭。
蘇見秋一巴掌拍開他的手,皺眉道:「你別戳它。」
得,現在他們父子倆是一個陣營裡的了。
傅總覺得自己家庭地位又降了。
傅白陪著笑臉問:「今天在家裡都幹嘛了?」
蘇見秋抬頭看了看牆角的攝像頭,沒什麼好氣兒,「你又不是沒看見。」
傅白乾笑掩飾自己的尷尬,又問:「今天不是要做復健嗎?醫生怎麼還沒來?」
「我沒讓來,今天沒心情。」蘇見秋低下頭,專心擼貓,回答傅白的問題也有點敷衍。
「這是治病,怎麼還看心情?」傅白湊到他耳邊親了一口,「我給醫生打電話,讓他們下午來,下午我不去公司,在家陪你做復健。」
蘇見秋點點頭沒說話。
傅白摸了摸他的頭,將他往自己懷裡帶,柔聲問:「今天他們讓你不開心了?對不對?」
蘇見秋搖頭,「沒有,你別辭退她們。」
說完又笑了笑,「正常人看見家裡放個骨灰盒,都會覺得害怕吧。」
他的笑容實在有些勉強,看得傅白心裡難過。
傅白知道,雖然這段時間他看上去很平靜,但心裡難受著呢。擱在誰身上剛死了一個親人,能這麼快緩過來呢?偏偏家裡那兩個傭人嘴碎,平白又多惹出來一出。
蘇見秋難過,傅白心裡也不舒坦,他聽蘇見秋的,沒辭退那兩個傭人,但也沒讓她們再留在別墅,都給調到傅家老宅去了。
午飯後蘇見秋去午睡,傅白在書房忙工作。
這段時間蘇見秋覺特別多。
忙的差不多的時候,傅白看了眼腕錶,已經下午兩點了。
蘇見秋夜裡入睡困難,傅白不想讓他午睡太久,想了想還是去臥室叫他。
來到臥室才發現蘇見秋沒睡,他坐在床上,正抱著蘇橋的骨灰盒發呆。這幾天他常常這樣。
傅白喊了他好幾聲,他都沒聽到。
蘇橋的骨灰從殯儀館接回來之後,就一直放在家裡,沒有下葬。
傅白並沒有什麼忌諱,當時想的就是,既然蘇見秋捨不得,那就先不葬。但是如今看來,這麼一直不葬,總歸不是個辦法。蘇見秋天天能看見,什麼時候才能放下?
傅白斟酌了一下語言,走到他跟前商量:「阿秋,我看了一個墓地,很不錯,大哥走了也有一段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