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啊?」
「可我剛剛真的看到了」
「你怕不是看見鬼了吧?」保安又用電筒掃了一下走廊。
回家的路上,周燎覺得全身的骨骼,尤其是眉骨痛得都像要碎裂開了一般,這一段路走得他不停地喘氣。躺上床的那一刻,他幾乎快把嘴唇咬破。
手機不停地在震動,周燎拿過來一看是雙胞胎打來的影片,他皺著眉不耐煩地結束通話後也不管對方一直發來的訊息,而是先打給了陳羨。
「這麼晚了,幹嘛?」
周燎聽著對方粗重的呼吸,就知道陳羨此刻在幹什麼。
「上次去的酒吧叫什麼?玩完車那天去的那個。」
「你打電話就問這個?你就不能發訊息嗎?」陳羨辦著正事,一聽就翻了個白眼。
「先回答我。」
「player,怎麼了?」
「你認識那家酒吧營銷嗎?」
「你要幹什麼?」
周燎微微眯起了眼睛:「幫我問下秦湛是周幾,幾點開始上班,多久下班?」
那邊的撞擊聲一下慢了許多,陳羨有些警惕:「你問這個幹什麼?」
「你只管告訴我結果。」
過了一會兒,周燎收到了陳羨發來的訊息,是營銷那邊問經理的排班表的截圖,很快陳羨發了段語音:「他一般週末去,週中偶爾需要人手也會去幫忙,正好明天秦湛要幫人頂班。」
周燎看到排班表裡秦湛是凌晨兩點下班,他舔了舔嘴皮上滲出的血。
「行。」
「那我就先下班了,秦湛,你把這包垃圾扔了就好。」ollie換完衣服後看向了還在做衛生的秦湛,「你的傷口真的不要緊嗎?」
秦湛冷淡地搖了搖頭,ollie也不好多問。對方上次的身上的傷疤幾乎快把他嚇死了,就像遭受過什麼虐待一樣,沒想到這次又有新鮮的小傷口在臉側和脖子上。
「哦哦,那我先回去了。」
「嗯。」
ollie一離開,酒吧後倉就只剩下了自己。他把惡臭的垃圾打包好後,最後檢查了一遍便關上了燈,週中酒吧不會營業到太晚,因為客人很少。
這條小道很黑,沒有一盞路燈,他把垃圾丟了後,同往日一樣壓低了帽簷向家的方向走去。
只是他剛轉身走了兩步,膝蓋窩就突然被人用力地踹了一腳,這一腳踹到他的筋骨,讓他幾乎是立馬跪在了地上。
秦湛沒來來得及起身,他的兩隻手就被人按住,隨後粗糲的鞋底就徑直踩在他的臉上,視線裡幾乎漆黑一片,只剩鞋底反覆碾壓火燒般的疼痛在臉上灼燒。
「怎麼又見面了。」
視線在鞋子移開後,逐漸變得清晰了起來,不過很快一道強光就直射向自己的眼睛。
周燎眉骨貼著創口貼,他蹲下身,手機開著手電筒照向了秦湛臉上那些腳下的穢土。
他旁邊的人一隻膝蓋跪在了秦湛的脊椎上,甚至能聽到身下人骨頭的響聲,秦湛立馬悶哼了出來。
「燎哥,怎麼說?」旁邊人討好地看向周燎。
周燎本來只是今上午隨意提起了昨晚的紛爭,並沒有做出任何指示,但他們平時本身就攀附於對方,自然明白什麼時間該討好對方。
秦湛饒是力氣再大,也根本不可能在被控制的情況下同六七個人周旋。他眯起眼睛看向周燎一言未發。
周燎沒說話,只是拍了一張他的照片,隨後把螢幕湊到了秦湛面前:「表情不錯,要不要發給白苓看看。」
秦湛看著照片裡自己被鞋底碾壓紅痕的側臉,依然是一句話都沒有開口。
「燎哥和你說話,你沒聽見嗎?」壓住他的那個人話語間,膝蓋更加用力,他一把抓起了秦湛的頭髮,逼迫對方後仰著頭看向自己,「嗯?」
秦湛只能感受到頭皮和脊椎骨快碎裂的劇痛,他兩隻手也被旁邊的人固定得更加用力,幾乎連普通的彎曲都感到困難。他看著周燎臉上的傷痕,語氣卻極其淡漠。
「隨便你。」
只是這個態度卻極大地刺激了周燎。他這一輩子活得眾星捧月,幾乎是被所有人殷勤地圍捧長大,就算遇到不服氣背後說閒話的人,剛下去幾腳就會換來對方痛哭流涕的磕頭求饒,沒意思極了。
可秦湛這種下水道老鼠,低賤卑微,被打也不反抗求饒,周燎倒是難得遇上這種,幾次下來興致和怒火已被全然點起。
「隨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