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推開門看到周燎站在門口像要逃出門的樣子時,他承認有那麼一秒他真婻鳳想現在就把周燎殺了。
捏碎他的脖子,打斷他的脊骨,把他筋脈都抽出來做成皮條,最好在抽筋剝骨後,將這些野蠻的骨骼泡在福馬林裡,這樣周燎就永遠留在自己身邊了。
可最後他能做的,卻好像只剩無盡的索取。
「……我沒走…我一直在等你。」周燎掐著自己的脖子,努力想要舒緩,但發出的聲音依然怪異,「……我沒想過離開。」
「你覺得你能去哪呢?」秦湛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彷彿和剛才情緒激烈的不是一個人,「外面沒有人在乎你,你還不清楚?」
周燎聞言呼吸一窒。
「除了我,還有誰會無條件地對你好?你當初是怎麼對我的,我現在又怎麼對你的?」
「給你吃的,給你住的。」
「是你的狐朋狗友,還是你所謂的父母?」
秦湛垂下眸看著他手上凝固的血痂,隨後涼薄地掀起了眼皮:「你現在,只有我了。」
「你知道嗎?」
周燎覺得頭皮都快要炸開,他整個人的胸口都在劇烈起伏。
「……我沒想過離開,你沒回來,我很害怕又發生之前的事。」
「沒人束縛你,你隨時可以離開。」
「我沒有!」周燎粗喘著氣打斷了秦湛,「我沒有要離開……反正…外面也沒有需要我的。」
秦湛眯起了眼睛,隨後牽起了他的手,看著上面斑駁的劃痕明知故問:「為什麼自殘?」
「……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我現在一心慌就很容易產生幻覺。「
「不是好起來了嗎?」
「你不在…就會這樣。」周燎有些難以啟齒。
秦湛看了一眼他,周燎卻有些難堪地移開了視線,不敢和他對視。他心臟跳得很快,只要一看到秦湛回來就會這樣,對方總是能在他情緒達到崩潰的臨界點時出現。
過去他所憎惡的,所想馴服的眼神,在如今都變成了他所渴求的,只看著自己的。
從小他得不到的,在如今卻換了個極其畸形的方式得到。
「站起來,撐住我手。」秦湛扶起了周燎,讓他整個人靠在自己身上,「先把手上的傷口處理了。」
進衛生間的時候,秦湛看著一地碎掉的玻璃鏡子,他沒說話。
只是讓周燎把手伸出來,隨後自己用雙氧水從上到下都一一清洗了一遍。因為濃度較高,刺激感很強,周燎痛得五官都擠在了一起,他都不知道方才怎麼有勇氣往自己面板上劃這麼多的。
「以後別劃了,產幻就產幻,至少對身體沒傷害。」
「但對大腦有傷害。」
「……你的大腦會痛嗎?」
「會,尤其是突然意識到是幻覺的時候就會劇痛。」
秦湛把他傷口一一處理完後,又拿紗布幫他裹了起來:「什麼情況會好點?」
周燎頓了頓,隨後難堪地開了口:「……你在的時候。」
對方的手停頓了一秒,但是沒有說話,只是很快就開啟水龍頭清洗手上沾上的血液。
「你衣服上也有…」
「我知道,你剛剛抓的。」
周燎耳根突然有些發紅,羞恥感很快襲來。
秦湛洗完手後,當著他的面把衣服脫了下來,露出一身蒼白的薄肌,在燈光的陰影下溝壑分明。只是周燎的視線還是不自控地落在對方的腰腹上,他不敢再多看,就像他不敢看秦湛的喉結。
「……外面有發生什麼嗎,你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秦湛只是掃了他一眼,周燎識趣地要閉嘴,卻沒想到對方開了口:「老人自殺。」
「你奶奶?」
「嗯。」
「……對不起。」周燎不知道對方對秦湛是什麼分量,但活得那麼難,貸款欠債也要給醫院繳費,應該也很重要吧,「那現在是什麼情況?」
「在醫院。」
「哦沒事就好。」
「衣服脫了,去洗個澡。」
「啊?」周燎被對方突然的話題轉換弄得沒反應過來。
「你需要我拍給你看你現在的樣子嗎?」秦湛一臉冷淡地看著周燎臉上和身上的血跡。
周燎洗了人生中最羞恥的澡,因為手和腳都纏了布,所以是秦湛給他挨著擦的身體。
溫熱的帕子擦過自己面板時,他覺得心臟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