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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他…我既想他又恨他,恨他把我變成了這樣,又把我丟下。」

「但我知道,我才是當初迫害他的人,僅僅是因為他和我媽的眼神很像,我知道我無法反抗我媽,於是我就惡劣地去讓他看向我的那雙眼睛被馴服。」

「所以你其實心裡真正感到不滿的還是母親,因為接受不被母親愛是很痛苦的事,但你在他身上卻像感受到了愛,所以你變得依賴。」

「是……我只是在過去每次透過他就像看到了她,雖然我爸也不怎麼樣,但她更冷漠也更不在乎我,言語上也時常讓我痛苦,雖然我知道是為什麼,她其實也過得並不順心。」

「明白了。」

「但現在…我感覺我又變了。」

醫生點了點頭,換成了微電流讓周燎拿在手上:「現在你覺得自己為什麼變了?」

「我感覺,這段時間每次和你聊天完,就有新的東西在衝破我。」

「是什麼樣的新東西?」

「不知道,很割裂,就像是以前的愛好和習慣回來了…大腦被分割成兩半,昨天我讓陳羨給了我一根煙,抽的時候尼古丁進肺的那刻我很懷念。」

醫生輕輕地笑了一下:「少抽菸對肺不好,所以兩個月過去了,你現在覺得你更想念過去的煙味,還是ta呢?」

周燎在這個問題上沉默了很久,醫生也很耐心地等著他的回答。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重新掀起了眸看向了對方,眼裡盛著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情緒。

「也許是………」

第44章 開學

昏暗的燈光下是緊貼著桌臺健美修長的人體,哪怕穿著休閒的西裝外套也遮不住他一身的野性和銳氣,僅僅只是看著都能感受到光影勾勒出的蓬勃的力量感。

眼前的人十分俊美,高鼻薄唇,一雙平時看起來有些多情的眼睛,此刻卻緊緊地注視著眼前白色的球。他拇指上抬,食指和中指微微上蜷,骨節上是隨著動作起伏的青筋,在周圍的屏氣凝神中,只見他右肩一動,壓著的杆便從自己架好的手架中向前朝白球突刺。

「砰!」

「漂亮!燎哥!」周圍的人興奮地叫了出來。

陳羨摟著旁邊的女人操了一聲:「又輸了。」

周燎放下杆撐起了身,從兜裡的煙盒摸出一根叼在了嘴裡,很快旁邊就有人識趣地上來為他點菸。

繾綣的煙霧把本就黯淡無光的室內遮得一片朦朧。

「還以為燎哥好久沒打手生了。」

「他自個兒在家偷偷練的吧。」陳羨不服氣。

「話不能亂說。」周燎深吸了一口煙,「願賭服輸。」

「借你開借你開。」陳羨不耐煩得很。

他們賭的陳羨新要來的賽車,陳羨剛訂自己還沒摸上,處女駕駛就要輪到周燎了。

「話說明天開學,燎哥你去嗎?」

「去啊,再不去學校長什麼樣都忘了。」周燎靠在桌臺上,把煙從嘴裡拿出來的時候抿了一口能量飲料,「玩太久了,姓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在醫院度過了整整大半年,和其他患者不一樣的是,周燎父母為了提供最好的治療,幾乎是讓他一半時間都住在醫院,不敢讓他和外界多接觸受刺激。隨著病情的穩定,周燎才逐漸出來活動,他快整整一年沒去過學校了。

再開學大家大四,自己就從頭從大三讀起。

身邊的人幾乎都知道周燎的事情,很多人起先只覺得意外和不可思議,但是都沒膽子去問周燎原因。等周燎再出來和他們接觸以後,感覺和之前沒有什麼特別大變化,除了對方定時吃藥以外,完全看不出有什麼心理毛病。

周燎也不會主動提,大部分時期他的精神都被控制得很好,發作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即便不能完全根治,但也能做到最基本的情緒管理。

現在他除了長期服藥,基本已經不再需要透過其他輔助手段了,只是之前有次在本已經好轉的時候,他又重複做了個噩夢,那次噩夢讓他有潛意識的自殺衝動,因此後面長期的電擊治療讓他每次醒來都痛苦萬分,所幸現在並無大礙。

「在想什麼?」陳羨開著車看了一眼周燎看著窗外的樣子。

「沒什麼,就發呆。」

「話說明天不上課,社團活動你去學校幹嘛?」

「去看看唄,湊個熱鬧,好歹我還是個學生。」

「你也知道你是個學生,要是明天大家見了你,肯定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