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知道在別人眼中，沈瓊林對待自己是很溫柔的。

只有他自己清楚，那份溫柔之中，還帶著一些玩味。

不過也只是饒有興趣的樣子，而不是其他的輕蔑或者嘲諷。

他覺得，現在的雁寒聲可能是把自己當作了什麼小動物。

很好逗弄和戲耍。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現在應該考慮的。

雁寒聲也不會因為這個生氣。

他把第一塊蛋糕切完了之後，就直接遞給了李老。

李老笑著道謝。

在此之後，雁寒聲抹了奶油在李老的額心輕輕點了一下。

李老對於他這樣的舉動，雖然覺得很意外，但同時也覺得很高興。

很顯然，雁寒聲沒有覺得他是什麼不能觸碰的存在。

反倒是用對待玩伴的態度對待自己，但又沒失了恭敬。

他親緣淡泊，雁寒聲這樣的舉動，讓他覺得很特別，而且也很溫暖。

「寒聲當真是極好的。」李老笑道。

他這麼說之後，在場的其他人當然都很配合。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在誇獎雁寒聲。

雁寒聲倒是不算太當回事，他知道他們也就是給李老面子而已。

沈瓊林臉上也帶有些許笑意。

宴會徹底結束已經過了十點。

李老笑著對雁寒聲說：「現在你們倆是沒辦法不在我這裡住了。」

這個時候，雁寒聲才後知後覺，原來李老是有意為之。

「那今天就麻煩您了，爺爺。」

雁寒聲臉頰微紅，李老笑道：「你在這陪老頭子我，怎麼可能是麻煩？」

聽到他這麼說，雁寒聲有些不好意思。

「謝謝爺爺。」

李老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後開口：「瓊林這小子才是麻煩。」

雁寒聲看向沈瓊林，沈瓊林只是笑了笑。

他臉上並沒有尷尬的神色，顯然是對於李老這樣的評價早就習慣了。

不難看出來，沈瓊林和李老那邊的關係很近。

但是從前他們談戀愛的時候，雁寒聲並不知道這件事。

這就證明瞭哪怕是當年，他們之間也不算真的完全坦誠。

雁寒聲原本以為自己完全不在乎了，可是真的想到這裡，還是覺得有點難受。

他覺得自己當年已經足夠坦誠。

不管是家裡亂七八糟的情況，還是自己今後的打算，他全部都和沈瓊林說過。

所謂的和平分手，大概也就只是因為覺得和自己過日子無聊。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也沒有辦法解釋，他會有一個和他感情特別好的前任。

而且不管其他人怎麼議論，沈瓊林都沒有解釋過一句。

因為他肯定很清楚，如果他開口了，就肯定會有很多人去調查他的前任。

如果不是實在不適合繼續在一起，那麼對方也不可能會是沈瓊林的前任。

沈瓊林在做的事情是保護他的前任。

「你們倆就一起回去吧。」李老說，「老頭子我也回去睡了。」

雁寒聲笑著同他說：「明天見。」

隨後，沈瓊林也跟著說了一句。

雁寒聲沒有和他計較，他知道對方喝了不少酒。

此時此刻，肯定不是清醒的。

想要附和自己說的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路上的時候沈瓊林還很正常，畢竟不用他自己開車。

等下了車之後他就換了狀態。

他總是下意識地想要把頭靠在雁寒聲的身上。

雁寒聲自己也喝了不少，自然有些排斥這樣的接觸。

可是隻要他躲避，沈瓊林就會變本加厲。

「沈瓊林！」雁寒聲聲音稍微大了點。

「你兇什麼……」沈瓊林的語氣中有些撒嬌的意思。

雁寒聲有些無語：「你看看我是誰？」

「聲……聲……」

雁寒聲已經很久沒有聽過這樣的稱呼了，既然聽到還是覺得心痛。

長這麼大隻有沈瓊林這麼叫自己。

他原本以為自己再也沒有機會聽到這個稱呼了。

「對。」雁寒聲說，「是我。」

沈瓊林聽到之後笑了。

「你笑什麼？」雁寒聲不滿道，「我有資格和你前任相提並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