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妹妹,還是在蘇眠畫室上課的學生。
蘇眠和陸崢頂多算得上是認識,交涉不深。
陸崢拽著蘇眠的胳膊把人拉起來,然後鬆手,退後,保持紳土距離。
淡聲道:「下雨別一個人在外面跑,很危險。」
深邃的眸光從她哭紅的眼睛上收回,垂在身側的手指,悄然攥緊。
他已經完全退到雨傘之外,黑色襯衫被淋透,緊緊貼在身上,凸顯出了恰到好處的胸肌、腹肌紋路,男性的身材魅力顯露無疑。
看的蘇眠很不自在。
她有些侷促的說:「陸先生,您不用給我撐傘。」
話落,旁邊緩慢停過來一輛路虎,司機拿著雨傘下來給陸崢遮雨。
「陸總,雨太大了,還是趕緊上車吧!」
陸崢沒應聲,墨眸落在蘇眠身上。
片刻後,低聲道:「送你回去。」
蘇眠下意識拒絕:「不……」
「分手而已,不丟人,不過蘇老師還是看開點,天下男人多的是。」
蘇眠張了張嘴竟說不出話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一點也沒從他的語氣裡聽出安慰。
她剛剛在ktv沒注意律所來了多少同事,估計他也在其中,所以整個分手的笑話也被他看到了。
真是尷尬。
大雨沒有要停下的趨勢,還伴隨著雷鳴閃電。
眼前的男人姿態強硬,大有『我怕你想不開要自殺,所以你不上車我不走的架勢』。
蘇眠咬了咬唇:「那就有勞陸先生了。」
司機連忙去開門,卻被陸崢搶先一步,拉開了路虎的後座車門。
司機:「……」
距離上車只有幾步路,陸崢手裡的雨傘依舊穩穩舉在蘇眠頭頂,她走一步,他挪一下。
直到車門關上,陸崢才收起雨傘,繞過車尾從另一邊上車。
男人的嘴角,在無人看到的地方緩緩上揚,他不用撐傘,他需要這場雨,把自已淋的清醒一點。
蘇眠坐立難安,身體筆直。
雙手揪緊百褶裙的裙擺按在大腿上,裙擺有點短,生怕它滑了下來。
齊皓川喜歡她穿這種風格,所以,在他生日這天,哪怕她自已不太樂意穿這麼短的裙子,也會為了讓他高興穿給他看。
現在看來,她真的是個笑話。
她溫柔禮貌的對司機說:「麻煩在附近找個酒店就行,謝謝。」
她現在不能回家,發生了這種事,住對門的齊皓川很有可能去她家。
可她還沒想好怎麼跟父母說。
這麼多年,父母對齊皓川就像是對親兒子一樣,讓齊皓川隨意出入他們家,如果,他們知道齊皓川出軌,應該也會很難過。
旁邊的陸崢驀地出聲:「去四季酒店。」
司機:「好的,陸總。」
蘇眠正要轉頭道謝。
面前突然多了一隻手,掌心放著一條淡雅灰方巾。
「擦擦臉。」
蘇眠受寵若驚,她下意識婉拒:「不、不用了……」
「要我替你動手?」男人嗓音驀地變沉。
頃刻間,裹挾著不容置喙的霸道。
蘇眠喉嚨被堵住了似的,說不出拒絕的話。
她印象裡的陸崢,是陸家大公子,是冷麵律師,是陸氏集團接班人,是矜貴冷漠,不喜攀談的高嶺之花。
平常偶爾來畫室接他妹妹下課。
只會說一句:蘇老師,辛苦了。
蘇眠也官方回覆:陸先生客氣。
他還是齊皓川大學室友,透過齊皓川的關係,蘇眠大一就和他在聚餐時認識了,算起來也有很多年,不過,有一個合適的詞能形容他們的關係。
熟悉的陌生人。
只有上學時和齊皓川的室友們,工作後跟律所的同事們在一塊兒聚會時才有交集。兩人第一次這樣單獨相處,蘇眠覺得他氣場太強,在他身邊不由自主的會緊張。
只得雙手接過方巾:「謝謝。」
方巾有一股特殊的味道,似沉木香,質地柔軟。
擦完臉後攥在手心裡,還給他?好像不太妥,不還?又顯得很尷尬。
要不然跟他說洗乾淨還給他?
這更像偶像劇裡的老土臺詞,彆扭的難以開口。
還沒等蘇眠糾結完,肩膀一沉,一件黑色男土西裝落在蘇眠身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