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藍一成是什麼想法,他?不是不知道。
比起警惕此人?,他?更想把那三個傢伙揪出來打?一頓,好巧不巧從包嘉琪那裡得知一些?訊息和照片,宜延市再大,對於他?而言,找幾個人?並不難。
直到被老師叫到教務處訓話?,他?突然意識到這種?做事出格居然發生在自?己身上,為了對門的小鄰居,雖然他?算不上是個好學生,做就做了,沒什麼可怨的。
由於傷口沒有及時處理得當,最後留了疤。
偏偏沒有瞞住她?,不僅發現了,還拉著?他?買祛疤膏,可是他?不打?算用這玩意兒,塗不塗都無所謂,不就一道傷疤唄,能影響誰啊——
然而還是她?過來親自?盯著?他?,才塗過僅有的一次,只不過後面的數學競賽將至,久而久之,便忘了這回事。
什麼時候喜歡上的?
或許她?遞來的那顆糖,又或許,她?明知道理科不是強項,還非得選理科,反正變了味那一刻,他?並沒有意識到喜歡這個詞。
只想將她?圈進自?己的私人?領域裡。
風吹來,沉沉的樹影晃動著?,旁邊傳來籃球拍著?地面,砰砰砰的響,伴隨幾道說話?的聲?音,有人?進了籃球場裡面打?球,但沒察覺樹林裡隱著?兩道人?影。
此刻的暮之越,眼神勾人?,深邃的瞳仁中溢位了一抹溫柔,夏槿晚率先開口,心跳如同藍球一下一下拍打?地面的瘋狂雀躍,目光似有若無地瞥向一處。
「難道不是嗎?」
她?抿了下唇,若有所思。
那天報警沒幾天,就接到警察局打?來的電話?,說人?抓到了,原來其中有暮之越幫忙,可是換來他?手上留疤的痕跡,她?突然覺得不值得。
「夏槿晚。」
聽到他?喚她?,她?連忙啊了一聲?,又將視線落到他?身上。
暮之越淡勾唇:「我想吃點甜的,有糖嗎?」
夏槿晚站直身子,雙手分別拍了拍上衣褲子的口袋,抬眼,搖搖頭:「我身上沒帶。」
「昂,我帶了。」
不知何時包裹糖果的糖紙褪去?,暮之越目光溫柔,用手指把糖果推進唇縫之間?,忽然彎腰,兩隻手攬住她?的腰,往自?己懷裡壓。
猝不及防地,夏槿晚左右張望,結實的手臂如藤蔓纏繞上來,她?微微張嘴,想說話?。
可下一秒,他?低頭咬住她?。
少了撬開牙齒的步驟,翻攪甜膩的味道,糖化乾淨。
腳跟落地,夏槿晚雙手抵著?他?胸膛上,氣喘吁吁地說:「所以,你故意的?」
他?壓著?重?聲?的呼吸,啞然失笑:「沒有,吻你之前我覺得需要問一下,確實我問了。」
夏槿晚瞪他?一眼,「可是我沒答應。」
「行,我再吻一次,還你?」
「別來,外面有人?。」
暮之越淡勾唇:「我們又沒做什麼。」
夏槿晚雙頰泛著?緋紅,她?不曾想過自?己有這麼一天,躲在小區籃球場旁邊的小樹林裡,跟暮之越討論親吻的問題,與高?中相比,少年更壞了。
「休息十分鐘,然後繼續體?能訓練。」
教練吹了一聲?口哨,球員們要麼席地而坐,要麼喝口水潤潤喉,伴隨窸窸窣窣的說話?聲?音。
還有兩天就比賽了,集訓一天三練,完全衝冠軍而準備,此刻談景奎呈大字形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大龍拎著?一瓶水走過來,垂眼看著?他?。
他?問:「喝水不?」
談景奎不作聲?,自?然地張開嘴巴,大龍嘖了聲?,瞬間?瞭然,擰開瓶蓋,將礦泉水緩緩往下倒,然後猛得抬起手,躺在地上的人?,咕嚕一下,嚥下從上方倒下來的水。
大龍坐在他?身側,問:「你這個算不算相思病啊?」
談景奎偏頭瞥他?一眼,「燕子已經一個月零五天沒理我了……」
頓了頓,驀然沖天花板大喊:「我太慘了,我是一條沒人?愛的可憐蟲!」
「有我慘?!!」
同時一道怒音傳來,大龍循聲?望去?,愣了兩秒,兩條腿撐著?地板,迅速往後退了些?,望著?教練衝到他?們面前,不禁打?了個激靈。
教練一手把訓練記錄表,拍在談景奎臉上,「臭小子,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我昨天叫你幫忙記錄,現在這上面全是你畫的動物,我要的成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