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你是被誰奪舍了吧?」
正?當她緊張得一顆心提起來時,他又忽然唇角勾著笑了起來。
「這麼容易被恐嚇的,笨蛋妹妹。」
餘景再次拿起筷子,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不想吃就不吃。」
餘閒沉默地?看著他,過了一會,才拿起筷子夾起一根菜葉。
「哥,」她將熟透的菜葉放進?碗裡,開口問他:「你知道後室嗎?」
青年吃飯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表情十分平靜:「不知道。」
餘閒有些失落,她又接著問:「那你知道白鳥是誰嗎?」
他依然回:「不認識。」
又轉而?反問她:「你認識?跟哥哥說說,白鳥是誰?」
餘閒一臉老實地?搖頭:「其實我?也?不認識,那就是我?隨便編的一個名字。」
她看到餘景對她露出無語的表情。
飯後,餘景有事出門,只剩下她一個人待在了家裡。
她來到餘景的臥室門前,手指握住門把手,輕輕一擰,臥室門應聲而?開。
她走進?臥室,哥哥的臥室一如記憶中?那樣整潔,唯一不同的是,當初餘景失蹤了兩年,她進?入他臥室時,裡面已經?滿是灰塵,早已無人居住。
而?現在,她看著眼前乾淨到不見任何塵埃的臥室,床鋪上的被子被疊放得整整齊齊,床單上有些許摺痕。
有人居住的痕跡太過明顯,髒衣簍裡也?扔著幾件衣服,捲紙用得只剩下了一半,顯然餘景並不是臨時住進?來的,而?是住了很?久了。
但她呢,記憶裡她才到這裡不到一天。
之前代替她生活在這裡的人又是誰?
餘閒煩躁地?四?處看著,走到了臥室的落地?窗前,將窗簾拉開。
清透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了室內,她看到不遠處綠化做得極好的森林,再往更遠處眺望,是一處供人們?散步的小公園。
一切都那麼的熟悉,所有的一切都與?她記憶中?的前廳對得上。
小公園裡有著許多正?在散步的人影,男女老少,大人小孩。有牽著狗的,也?有抱著貓的,所有的人和物都是如此的鮮活。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了這是一個層級,看了那冊由blanche給她的關於?level 101的資料,她根本不會意識到,她還在後室裡,或許會以為她回到了前廳。
餘閒的目光很?快落在了一隻正?在公園小道上奔跑的狗狗身上。
它四?肢交替在地?面上跑著,但身影卻有些模糊,或許是因為她本就近視的緣故,從她的角度看過去,那隻狗狗的毛髮有些過多了。
就彷彿是往本就有一層毛髮的狗身上,再蓋一層不屬於?它的毛一般怪異。
餘閒越看越感到悚然,不由得用力?眨眼,哪怕她近視再嚴重,也?不至於?將一條正?常的狗認成怪物吧?
但當她用力?眨眼後,一切怪異的現象都消失了。
彷彿剛剛看到的都是她的幻覺,狗狗身上的毛髮自然飄逸,也?並沒有出現她剛剛所看到的那種重疊的情況。
她心底莫名惶然,拉上了窗簾,離開臥室朝著玄關處走去。
玄關處房門前的鞋架上,還放著幾雙她的鞋子,餘閒沒有換上那些鞋,而?是就這樣穿著腳下的拖鞋開門走了出去。
她順著別墅外的小道一直走,來到了剛剛的小公園。
這裡的人很?多,大多數人臉上都洋溢著快樂的笑容,沒有人注意到她,也?沒有人的行?為舉止看起來很?怪異,她走在公園的小道上,一旁有帶著孩子的母親在草坪上玩耍。
餘閒認得那位母親。
在前廳時,那位母親便時常將自己烤的餅乾帶到公園來,每當餘閒路過並向那位母親打招呼時,總會得到贈予的幾塊餅乾。
但現在她根本不敢上前去辨認那位母親。
她腳底一片冰涼,加快了步伐想要從他們?身邊路過,卻突然被叫住了。
草坪上的那對母子一臉微笑地?遞給她幾塊餅乾,並熱情地?向她問好。
餘閒沒有去接,只是揮手拒絕。
她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中?徑直走了。
她的心跳得極快,不得不低頭去看自己穿著的居家拖鞋,數著腳步一步步埋頭走著。
為什麼她要拒絕,為什麼她不敢去理會?
因為記憶在不斷地?提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