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朗拉了她幾次回酒店,都被她拒絕了。
她不懂,為什麼顧梨這次這樣認真這樣較勁。
「我較勁麼?」顧梨有些疑惑的反問她,「可是大家都在這樣,沒有人去休息。」
「但是你病了啊!」江月朗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我就是有點感冒。」顧梨帶著?濃濃的鼻音,順著?江渡的位置揚了揚下巴,「人家都發燒了,還不是照樣在拍。」
「啊?」江月朗一愣,「她發燒啦?」
「嗯。」顧梨聲?音低了低,「誰都沒說,我過去和她講戲的時候碰到了她的手,特別燙。問她是不是發燒了,她才說有點。」
江月朗其實在職場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帶病工作也是常有的事,也見到過許多明星敬業帶病工作的熱搜。
但她以?為大多都是在立人設。
因為她接觸的大多數明星,去拍時尚雜誌時,都十分的不好相與,亦或者說是高高在上,帶著?股說不出的傲慢。
他們向來風光靚麗。
這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著?衣著?樸素,站在冰天?雪地?裡,凍的發抖,還一遍遍帶著?病過戲的女明星。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病了,江月朗忽然覺得?,江渡似乎和書中的人真的徹底融為了一體?。
但顧梨還是高估了自己,她比女明星不抗打多了,脆弱的嬌花第二天?直接發燒到爬不起來。
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全身又軟又無?力,像是躺在了軟綿綿的棉花裡,有種下墜到泥沼的無?助。
全身又冒著?熱氣,蒸的她難受極了,卻?又從?心口?向外,骨子裡散發著?冷。
半睡半醒間,她感覺有人將她從?泥沼中托起,輕輕的放在有支撐的,但卻?十分溫暖的石頭?上。
卻?又不硬棒棒。
她抱著?這可靠的支撐,迷迷糊糊的沉睡過去。
半夢半醒間,她聽到有人在壓低了聲?音說話。
沉磁的熟悉聲?音讓她心安,有些想睜開?眼睛,但實在是太困頭?太沉,又因為這聲?音太過安心,便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時,有雪後獨有的暖陽,從?窗簾縫隙探出些許光束。
溫暖又帶著?勃勃的生機,讓人安心,連心情都會變好。
沒有什麼,是比在這樣的一個午後,懶在柔軟溫暖的床上更加快樂的事情了。
尤其是在一段加班加點漫長的工作,還沒辦法休息的情況下。
即使生著?病,都變得?彌足珍惜。
她渾身還有些軟,翻了個身,抱著?被子繼續躺著?。
下一秒,她又猛地?睜開?了眼睛,看著?同樣睡在她身邊的人一愣。
他只脫下外套,襯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安靜的睡在她的身邊。
顧梨心快速的跳動著?,她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她將臉湊過去,又靠近了些,感受到他淺淺撥出來的氣息,才確定,不是做夢,也不是燒出了幻覺。
又想到自己在感冒,又將臉挪了回去,拉開?些距離,免得?傳染到他。
誰知人才往後退了下,腰間便忽然一緊,一個用力便又滾回了男人溫暖舒服的懷裡。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聞屹揚便睜開?眼睛,抬手貼上了她的額頭?。
「不熱了。」他放心下來,手順著?滑到她的臉頰,手指輕輕摩挲著?。
「你怎麼來了?」顧梨還是覺得?自己有點像做夢。
聞屹揚看著?面前因為他的到來,高興的聲?音都有些上揚的人,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情緒。
有些高興,可更多的是心疼。
他的嗓子有些啞,「病了怎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我也好不了啊。」顧梨頭?埋進他的懷裡,雖然鼻子還是有點堵堵的,但十分貪念他的味道。
也不能來陪她,就是在燕城著?急罷了。
聞屹揚抱著?她,知道她在想什麼,「怎麼忽然這麼懂事?」
「我只是覺得?,天?吶,工作真的太不容易了。」好像不親自經歷一下,就很難真的理解。
而也在這些經歷中,似乎不知不覺的就變得?不再那麼嬌氣,被身邊的人所感。
「你知道嘛,我們的女主角,發燒生生拍了一天?,讓她休息,她也不想耽誤大家的進度,結果第二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