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步聲,無疆知道那個帶著猴面具的人又上來了。
他不快不慢地走到臺子中間,朝臺下眾人微一鞠躬,而後破天荒地沒有介紹即將拍賣的珍寶,而是突然對著臺下說道,「你們覺得什麼東西最寶貴?金錢?名利?還是地位?也許你們此刻認為這些東西都是不可割捨的珍寶,但是當生命走到盡頭之時,你才會發現,生命才是最不可得的。」
猴臉的聲音清晰地飄蕩在大堂,鑽入無疆的耳朵,驟然將神思半飛的無疆拉回,一個機靈站了起來。
「此物是此次拍賣的最後一件,它三十三年生根,三十三年發芽,三十三年開花,花開一年方才生效,它生死人,肉白骨,是世間百年才一朵的奇花,它的名字叫——」
無疆全身的血液開始沸騰,指尖微微顫慄。
「孤燃花!」
無疆只覺耳邊轟然炸開。
作者有話要說:【注1】《三國演義》太史慈:大丈夫生於亂世,當帶三尺劍立不世之功,今所志未遂,奈何死乎!
【注2】清 李鬥 《揚州畫舫錄·草河錄上》:「香亭三間五座,三面飛簷,上鋪各色琉璃竹瓦,龍溝鳳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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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一金
怎麼可能?!
西疆曾傾盡國力踏遍三山五嶽,風乙霜染華發苦苦追尋二十年, 連屹立兩百年堪稱網羅天下訊息的久修閣也未曾發現, 怎麼會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出現?竟然還堂而皇之地拿出來拍賣?
無疆一時因聽到這到這個訊息而激動到顫慄, 一時間又難以相信。她雖是想著來這裡打探些訊息,但其實沒抱多大希望 ,萬萬沒想道孤燃花這麼輕易湊巧地就出現了!
踏雪已悄無聲息地從對面的橫樑上飄了過來, 站在無疆身旁。
「真的是孤燃花嗎?」無疆問道。
踏雪眉間蹙起, 「不好說, 不過這流離之市自打舉行拍賣會起, 就沒出現過假貨,在黑市頗有口碑,來這裡的均是各界富賈, 各道首領, 乃至喬裝打扮的各國權貴,得罪不起,東西全是經過層層鑑定才送至此地,是假貨的機率不大。」
聽踏雪如此一說, 無疆心中騰起些許希望, 可就在這時, 西流忽得問道:「這流離之市的背後之人是誰?」
踏雪收起扇子, 沉聲道:「我沒打聽出來。」
西流聞言點頭:「我們先看看再說。」
席間的許多人沒聽說過什麼孤燃花,但是一聽這東西能生死人肉白骨,百年一朵可遇不可求,且是這時隔三年再次開啟的拍賣會的壓軸之物, 俱是睜大雙眼翹首以待,可東西遲遲沒上場。
猴臉男又向席間微微鞠躬,道:「抱歉,各位,因為此花特殊,生於在雪山高坡,需在極寒之處才可存活,保證藥性,此次我們帶雪連根挖起,封存在冰櫃裡,冰櫃移動艱難,請各位稍微稍作等待。」
就在這等待的功夫,眾人紛紛議論起來。
無疆耳聰目明,馬上聽到有人說:「要是真有如此功效,那可真是稀世珍寶了,接下來估計是一場血戰,可惜我這一大半錢都砸在那魚腸劍上了,葛兄,你加油。」
無疆轉頭問道:「你帶了多少錢?」
西流往懷中一探,抽出一張銀票來,輕飄飄地夾在指間,自嘲一笑:「一百兩。」正好是剛才那店家開口要劍鞘的價錢,如若再加一分他也不能這麼爽快地應承下了。
這一百兩若是在外面那可是鉅款,但是在這銷金窟裡,對著這些一擲萬金的人,就如同那蒼蠅腳上沾著的一小抹灰塵,實在算不得什麼。
「你沒錢,但是西疆有錢啊。」踏雪探頭道,「這孤燃花可是有市無價之物,今兒個遇上了,你可別放過了,子游兄,你趕緊飛鴿傳書一封。」
「當面付清,該不賒帳。」無疆重複那猴臉男的開場詞,神色凝重,「西疆有錢也來不及了。」
西流聽著他倆對西疆財富的隨意擺弄,覺得他們似乎有所誤解,忍不住笑嘆一聲,「西疆國庫的錢不是我的錢,也不是皇兄的錢,是西疆子民辛勤勞作上交國家暫存國庫的稅錢,要抗洪除疫,鋪路賑災,還有每年一大筆的軍需費用,每一分都要用在還之於民的刀刃上,怎可來買一朵只能利於一人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