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尾劍上擦了毒?
「南疆的烏頭麻,世上最厲害的麻藥。」火鳳陰沉又近乎溫柔地解釋道,「我需要你的血,可既不能讓你死,又不能讓你有能力反抗,只能使用這些連我自己都極不喜歡的東西。」
「你……」無疆的舌頭也已發麻,開始講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放心,我會很快的,會趕在孤燃花消解藥性之前,讓你在毫無痛苦中,寧靜地死去。」
無疆的身體順著鐵欄慢慢地滑了下去,就在這時四周牆面的暗門忽然翻轉,走出四個黑衣人來。
鐵牢無聲地升起,無疆失去了依靠,頹然地滑倒在地。黑衣人朝無疆走去,彎下腰要把她架起,就在那個瞬間,她那明明已經握不住兵器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兩把短匕,兩片刀刃脫柄而出,猝不及防地扎入了兩側黑衣人的喉嚨裡。
角度巧妙地讓人無從躲避。
可就在這時,鳳尾劍再次飛來割破了她的手臂,傷口很深,刀刃上酷烈的麻藥再次流入無疆的身體。
「我原擔心下過多麻藥,倘若孤燃花來不及消解,便會讓我在換完你的血之後行動受礙,現在看來還是要多下保險一點。」火鳳說話的同時,輕彈指間,四周的燭火瞬間亮起。
「你是不是在盼著踏雪發現你留下的線索找到你?用你在落下瞬間釋放出的夜蝶和追蹤粉。」他不急不緩道,而後將身側小銅鏡微微一斜,讓無疆看到此時地面房間的畫面。
只見踏雪帶著久修閣的兄弟,圍著房間地板,開展著敲打鑿錘。
「這個密室的機關只有從裡面才能開啟,房頂和四周全是用千年玄鐵打造而成,就算是炸藥也炸不開。」
面對火鳳的耐心「講解」,無疆卻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似的,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面銅鏡中的畫面。
火鳳也不管她,命人將她用鐵索嚴嚴實實地綁在柱子上,防止中途孤燃花解除掉藥性。
待一切就緒,火鳳拿出一根不知道什麼時候準備好的、兩頭帶有針頭中間用管子連線著的東西,他拿起一端,扎入無疆的血管之中,馬上,無疆的血液逆流而上,填滿了中間透明的管子。
火鳳緩緩道:「你的血能解寒毒救我和西流的命,只是不是一點或者一杯,而是全部,以血換血,以命換命。孤燃血液之軀,能解世間百毒,西流和風乙不可能不知道,都說西疆皇室出情種,看來此言不假。」
他看著無疆的眼中露出痛苦的神情,眼皮輕輕顫動,看起來「脆弱」又「無助」。
火鳳從來不喜歡觀賞人死前的狀態,說實話,他對殺人完全沒有興趣,可此時面對無疆近乎絕望的神態,他心中充滿了說不出的舒心——終於要擺脫這一身的頑疾。
可就在他要將另一個針頭插入自己的血管中時,卻見眼前這個看起來無計可施的女子突然露出了決絕輕蔑的神情,她腮邊肌肉忽然抖動了一下,臉色便猝不及防地灰敗下去,那張白皙紅潤的臉瞬間變成死灰,連中間管子的血液都變成了滲人的黑色。
火鳳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完全來不及阻止,伸手去試探時,只剩下了一具沒有脈搏的軀體。
他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自我毀滅的方式玉石俱焚,也沒有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能殺死孤然之軀的毒,或許……火鳳仍舊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或許她現在只是處於半死狀態,孤燃花正在發揮作用,只要過一會兒她就會醒來。
但他沒有把握。
他此時不敢繼續交換無疆的血液,萬一這毒真的能克住孤燃花的藥性殺死無疆,那他也必死無疑,可眼前這人又是他在世上見到的唯一一個服食過孤燃花的人,若她真的就此死了,也許這輩子他都不會再遇見第二個!
一時之間,他忽然不知道該拿眼前的「軀體」怎麼辦。
火鳳捏著針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這一生從未這樣猶豫這樣憤怒過,眼見追逐了半生的希望,就這樣從指間溜走,他恨不得將眼前之人碎屍萬段,但又無法下手!火鳳一腔怒氣無處發洩,心神處於激烈的震盪之中,以至於在第一聲爆炸聲響起時,他甚至沒有回過神來。
第二個爆炸聲隨著漫天的煙塵而來,整個地牢都隨之一顫,只見燭光搖曳煙塵漫天之中,一襲白衣從地底沖天而起,帶著鋒利弧刀的桃花扇倏地飛出。
火鳳馬上意識到自己中計了。
不出所料,地底下不斷地湧出人來,火鳳認出其中一個就是久修閣最精通地穴的「穿山甲」,緊接著的是久修閣的火藥專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