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疆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她此次離開,就是不想再當殺手了,她脫離了東朝,脫離了蘇冕,在久修閣的眼裡,不過是從有主的殺手變成了無主的而已。
她眼中出現淡淡地鄙夷,不知是對久修閣,還是對自己。
柔和下來的目光重新變得凜冽而犀利,她無言地吃著飯,聽著周遭的聲音。
就在這時,她聽到三個清晰的腳步聲,往這邊走來。
她抬頭,看到三個男子站在她的身前,眯著眼睛打量著她,長得賊眉鼠目。
「哎呦,」其中一個紅鼻子開口,露出流氓神色,輕佻道:「小姑娘長得可真標緻動人啊。」
無疆冷冷看著他們,像看智障一樣。
那人卻領會錯了表情,見她不言不語,看著似乎很好欺負的樣子,大腿一伸又上前一步,調笑道:「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行走江湖多危險呀,要不投靠哥哥我,哥哥保證好好護著你,此吃香喝辣衣食無憂。」說完三人一起並肩猥瑣大笑。
笑完後另一個瘦杆子一樣的男人嘴角一歪,做出一副自以為風流不羈實則如鵪鶉般的表情,呵呵笑道:「小娘子莫害怕,哥幾個不是壞人,只是娘子美色著實令我們情難自禁。」
人生第一次大庭廣眾之下遭人調戲,襲上心頭的冷意竟然稍稍地退了下去,無疆沒打算理。她只是打量了一眼這三人,腳步虛浮,身型鬆垮,一看就是個武功稀疏的花架子,無疆打算無視他們繼續吃飯,可她在吃飯前看了一眼西流,瞬間改變了心意。
西流看著她,嘴角微挑,眼中笑意燦然,竟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 無疆她抬頭指了指西流,輕聲無辜道:「可是我已經有哥哥了。」
那三人一齊看向看西流,問道:「你是他哥哥?」
西流清了清嗓子,恭順點頭道:「正是。」
三人見他整個人清清瘦瘦,答起話來老老實實,手裡拿把扇子,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頓時氣焰高漲,得意道:「你妹妹以後就由我們哥幾個照顧了,實相的,就老老實實呆著別動。」
西流淡淡一笑,似乎頗為擔心道:「我這妹妹脾氣不太好,我怕你們吃不消。」
那幾個人一聽這個可就來勁了,擺手道:「我們就喜歡脾氣燥的,調教女人我們哥幾個可是最擅長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說完大步向前,去拉無疆。
無疆手中扣著暗器,只要他們在靠近一點,她就會發射出去。她不欲生事,暗器只會封住他們穴位,讓他們動彈不得,可就在暗器即將發射之際,一縷清風拂面,一襲勝雪白衣,飄至眼前。
「啪啪啪。」三聲耳光清脆地響起,三人反應過來時,已經撲倒在地。
「何來小賊,竟然偷襲!」紅鼻子喊道。
那人悠
哉地坐在一人身上,慢條斯理地推開摺扇,輕挑眉梢,做出一副風流瀟灑狀,笑道:「小爺我可是正面打得你,何來偷襲。」
「壞爺爺我好事,找死。」瘦杆子從地上一躍而起,揮拳而上,只是拳到途中被那摺扇輕輕一擋,而後腰間一痛,便覺天旋地轉,正從地上爬起來的紅鼻子又被壓倒在地。
白衣彎下頭對身·下之人笑嘻嘻道:「還有什麼話說嗎?」
「沒……沒有了。」胖子汗涔涔道。
「知錯了嗎?」
「知……知錯了。」
白衣男子悠然起身,道:「那就要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三人屁股尿流地跑出了店。
白衣男子看著三人消失的身影,滿意地點了點頭,他轉身,白衣輕盪,露出一張年輕而英俊的臉,鼻樑高挺,眉眼卻是一副天生的風流模樣。他看著無疆,彎嘴一笑,一臉風騷:「姑娘別怕,壞人都叫我打跑了。」
無疆回看他,眼中波瀾不驚,心中確是微詫。
以前她自覺輕功獨步,蘇冕也誇過她,只要她不想,世上就很難有人追得上她,直到她遇上了西流。與她相比,西流的輕功自成一派更勝一籌,臨空御風,踏水神行,而眼前這人,進門那一瞬,所顯現的輕功堪稱驚艷,與西流相比也幾乎不遑多讓。
她沒想到會在此地遇到如此高手。
無疆未做反應,西流從旁接過無痕的問候,道:「在下子游,舍妹炊煙,多謝少俠解圍相救。」
無痕一臉的受用,擺手道:「好說,好說。」而後一掀衣擺,不等招呼就凳而坐,熱切地望著西流。
西流抿了口酒,含笑道:「敢問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