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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頁

此時兩人纏鬥得越發激烈,長風軍將兩人圍在中間,無法上前,連荊也只能旁觀,他知道越是高手纏鬥,其實越是難插手,他一面擔心無疆有危險,一面又擔憂延武病發的時間,他必須趕緊想一個辦法,就在他極力思索之時,他忽然瞥見刀光劍影之中修羅嘴巴微微一動,而就在那微小動作的瞬間,兩片嘴唇之中射出一根極細的銀針來。

兩人面面相鬥,離得極近,銀針倏地飛出,直射無疆的眼睛。

「小心!」連荊忍不住喊出聲音,頓時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完了!

他想。

然而就在那針離無疆的眼睛只有一毫,幾乎就要射入眼中之時,突然撞在了一把銀色的利刃之上,因那針的速度太快,力道太強,它撞在利刃之上,竟然發出了極細的「叮」得一聲,而就在「叮」的一聲之後,那看似只有一根的針竟然一分為二,速度更快地反彈了回去,一根斜上整根飛入修羅的眉心、一根向下刺入了修羅的咽喉,灌喉而過。

「咳……」修羅猝不及防地發出了聲音,反射性地呼吸了幾下,猝不及防地從空中掉了下去。

連荊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他的心跳幾乎出現了暫停,他有些不能相信眼前見到的這一幕,就在方才千鈞一髮之際,那根針只離眼睛分毫之距,那把舞成光影的銀色匕首突然從戰鬥中撤離,由下而上反手削了上去,利刃幾乎貼到眼皮,它不但擋住了銀針的攻擊,而且將內力灌入刃中,將銀針以更快的速度反射了回去。

不知道的人覺得那就是普通的擊擋,沒什麼特別,知道的人才能體會到方才生死一線間,那雙手實在是太快太穩。

眼神太平靜。

一個人在危險和死亡面前會本能地恐懼,就算竭力控制也會不自主地流露出來,他徵戰沙場幾十年,經歷過太多危險,目睹過太多人的死亡,幾乎沒有人會不害怕,甚至有些人因為在危險來臨之際承受不住恐懼而錯失了逃生時機,忘記了反擊,死亡的邊緣,幾乎無人能那麼平靜,包括他自己。 而眼前這個人,在剛才生死存亡之際,他沒有在她眼睛裡看到一絲恐懼。

甚至沒有找到一絲絲情緒。

一個人怎麼能如此平靜地面對死亡,除非她曾經無數次地經歷死亡。

至少比他多。

可他已過不惑之年,正邁向知天命,而她還這麼年輕……

連荊的腦海中劃過這些念頭不過也就一瞬間的事,當今之際是要儘快拿到解藥,就在修羅墜落兩人分開之際,連荊立刻上前搜遍他全身,但沒發現任何東西,他盯著修羅眼角青筋暴起,道:

「解藥!」

修羅的喉部和眉心剛才只出現一個紅點,如今鮮血慢慢流出來成了一條線,他口中發出咳咳漏風的聲音,嘴角也開始流血,他緩緩抬起一隻手,手中捏著一個藥瓶。

無疆立馬去拿,但是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力氣,怎麼也掰不開他的手,彷彿重如千斤。

他的嘴裡發出「咳咳」的聲音,終於斷斷續續地聽清了聲音:「西流……怎……怎麼……」

無疆看著他的垂死掙扎,眼中的不甘,知道他想問什麼,她看著他的眼睛,輕輕吐出兩個字:「關心。」

如果是西流,他不會這麼急匆匆地就要走,如果是西流,他不會說為了儘快找人要跟她路分兩頭,即使他再擔心延武的病情,他走之前也肯定會囑咐她要小心,兇手在外,為了安全他甚至可能會讓她跟他一起走,也許這樣說給人聽會很荒謬,人在著急擔憂之下難免會急躁疏漏,少個一兩句關心完全不為過,但是……但是她當時就莫名覺得站在她面前的人不是西流。

就算相貌神態再像,就算稱呼語氣沒錯,但是……並不是每個叫她小白花的都是西流。

「原來這樣啊。」修羅艱難地撥出一口氣,在最後的一刻有些無奈地想,原來他這次最大的失誤竟然是扮成西流,可這本來明明是他最好的選擇啊……西流是營內唯一一個有特權,手裡可以握有延武令牌的人,他曾好幾次拿著延武的令牌外出,若是扮成一個無名小卒手握令牌,極有可能引人懷疑而出不去,且與連荊楚爵相比,西流在軍營裡極少走動跟士兵沒什麼交集,碰到了不用打招呼也沒關係,可偏偏偏偏碰到了他的那朵小白花

也許是命。

他突然鬆開手,藥瓶掉落,無疆伸手接過。

無疆看到他閉上了眼睛,也就是在那瞬間,她看到他的嘴角閃過一絲笑意,她不明白那笑的含義,只覺得似乎有些陰冷,她不知道他的笑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