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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 西流馬上就否定了這個想法,自從他知道火鳳對無疆的威脅之後,就向久修閣要了關於火鳳的所有資料和情報,以他這兩年對火鳳的研究,深知火鳳絕對不是一個會把自己的成功寄託在他人抉擇之上的人。

那他打算拿什麼來對抗長風的一萬軍隊?赤日組織的人嗎,但他短時間之內理應無法召集這許多人馬。

那日無疆在他面前詐死,後來在襄蕪軍前才現身,火鳳要得知這個訊息得耗費些時間,而且他的據點如今被四國和久修閣壓制,四散在各地的偏僻山林裡,火鳳通知他們都得花些時日,短時間之內他們根本無法聚集趕到此地。

難道他真的是百密一疏,得知無疆在此處現身便匆匆趕來,被久修閣發現?

西流一時之間沒有理出清晰的頭緒,深夜孤坐的疲乏感漸漸襲來,他抬手輕壓眉間,努力保持神智的清醒。

從襄蕪到西涼邊線,騎馬也需要十五天的路程,但在此途中有一處重鎮——芙蓉鎮,離這裡有三天的路程,若是他們進入了芙蓉鎮,後面就會一直走官道,火鳳很難再有下手的機會。

火鳳絕對不會錯過這個時機,三日之內,他必會動手。

那他會以何種方式?

自古以來,面對驍勇善戰裝備精良的軍隊,若想以少勝多,無外乎依險設伏、奇襲、火燒輜重、在軍隊飲食中下毒等幾種方式,火鳳會選擇哪一種,或者他根本就從沒想過要以少勝多?

西流輕輕揉搓了下凍得發僵的手指,再次翻開襄蕪縣誌,檢視裡面的險要山川。

若他是火鳳,他會從何處下手,如何誘敵深入呢……

深夜久坐,西流感到血氣凝滯,四肢有略微的僵麻之感,於是起身走出帳外。剛掀開帳子,一陣寒風便撲面而來,這突如其來的冷意,讓西流打了個寒顫的同時,也讓他腦中的思緒前所未有的清晰。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請君入甕搶佔先機。

西流邁步往無疆的營帳走去。

無疆沒有歇息,她借著微弱的燭光擦拭著秋水劍,一邊回想那日火鳳的離手劍——鳳尾劍脫手後仍能如臂指使,纏著她的天晴劍不放,彷彿自有生命和意志,那是極高的御劍之術,非強勁的內功和高超的技巧不可駕馭。

若是下次再交鋒,她要怎麼破他的劍招呢?

無疆正思索著,忽得耳尖輕動,在呼嘯的狂風中捕捉到不遠處熟悉的腳步和呼吸聲,嘴角露出點笑意。

然而今天的風實在是太大,縱使無疆此時的修為和聽覺已達到了極致,但她仍舊錯過了七百米之外的那一聲嗚咽。

那是一聲極細的嗚咽,在脖子被扭斷之時,喉間只來得及發出那麼一點聲息,便迅速地消散在風中……

對所有人來說,這似乎是平靜而安詳的一晚。

第二天一早,天還矇矇亮,長風軍便已列隊整齊、整裝待發,萬人的軍隊站在山谷之間,等待將軍的命令,肅靜地聽不見一點聲響。

隨後,軍隊拔營繼續往西涼線進發,動作快速而果決,可行至瓊水間,軍隊忽得一分為二。楚爵和燕十三娘帶著其中一支軍隊走左側山道,另一支隊伍則跟著西流走右岔口,沿著山間的水線。

兩支隊伍就這樣快速地分道揚鑣,沿著不同的路線趕往西涼。

雖然有幾個小兵心中有個疑問,那個在襄蕪幫著他們守城,總是在殿下身邊的姑娘怎麼一大早醒來就不見了。

不過他們也只在心中嘀咕了一下,沒有去深究。

他們沿著水線一路向西,山路漸漸平緩,但天色越來越暗,似有暴雨來襲的傾向,但直到晚上,天也沒漏下一滴水,叫他們舒了一口氣。

山間暴雨,可謂是最難的行軍。

夜間,他們在山中扎帳,和衣枕刀而眠,萬一遇到敵襲,可以第一時間還擊。

所幸,這也是平安的一夜。

第二天,他們繼續以最快的速度趕路,只要在撐過今晚,明天傍晚就可到達芙蓉鎮,之後便可踏上官道一路無阻。

慢慢地,山地又崎嶇了起來,夜黑風高,山影重重,不知為何一顆心忽地就懸了起來。

西流騎馬前行,神情凝重。

今夜星月全無,耳邊風聲呼嘯,似乎連老天都站在另外一邊,執意要幫助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東西。

西流握緊韁繩,正欲命令全軍加快步伐,忽地一聲尖銳的隼鳴破空而來。

眾人瞬間汗毛倒立。

與此同時,一片劍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