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那邊也已經回了訊息,託齊大明快遞的棋盤石和那塊劉關張原石已經到了豫園。
任務完成,鍾子樊就準備啟程回福州,宋雅怡只要一想到玉巖山石洞中的那個雞血石礦就有些心跳加速,不過她很清楚,這事在沒有籌備好之前,絕對不能透露半分訊息,不然訊息走漏,她就只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但是顯然,鍾家如今四面楚歌,自顧不暇,根本不可能有精力來顧她的事,她要找合作者,只能找其他的人。
所以宋雅怡對礦脈的事隻字不提,在火車到達杭州之後就和鍾子樊分開了,鍾子樊坐飛機直飛福州,此時已經是臘月初十,宋雅怡在略加思考之後,買了到長沙的機票,一天之後,幾經輾轉才回到苗寨。
多年不曾回過,苗寨已經不復當年的模樣,不少人家的竹樓都已經拆掉改建,兩層的小樓房和那青瓦片石板路是如此的不協調,宋雅怡看了之後忍不住嘆息一聲,循著記憶走向那個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家。
過了山門敲了門鼓,寨門的木屋裡探出了兩個小腦袋,看到拎著大包小包的宋雅怡,兩個小孩子面露疑惑之色,伸手攔住宋雅怡,張口便問:「你是誰」
孩子的臉上一臉好奇和茫然,瞬間宋雅怡就想到了一句詩: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宋雅怡的鼻子沒來由地一酸,張口想要說什麼,卻發現是徒然,她的聲音嘶啞,竟是啞然。
就在這時,一個老婆婆捧著一木盆的衣服從對面的河灘上走了回來,看到宋雅怡愣了愣,先是疑惑,緊接著眼睛都亮了,驚喜地喊道:「宋丫頭」
宋雅怡聞聲抬起頭朝著那邊看去,看到熟悉的人,久違的稱呼從心底而出:「七叔婆!」
「真的是你這丫頭!」老太太將木盆放在石板路上,疾走幾步就迎了上來,「我還以為認錯了呢,幾年不見,你這丫頭越長越水靈了!」
宋雅怡的臉上露出笑意:「哪有您說的這麼好,幾年不見,七叔婆您還和那個時候一樣年輕。其他叔公叔婆身體也都好吧」
老太太笑著拉住宋雅怡的手:「託你惦記,身體都還好,倒是你這丫頭,幾年都不回,可把你阿婆給急壞了。你這孩子,忙工作也不能不顧家啊,你家阿爸就生了你這麼個閨女,你若是不給他們養老,他們還能依靠誰」
宋雅怡點頭:「您說的是,這幾年是我疏忽了,以後一定不會再這樣了。阿婆您先忙您的,晚點請幾位叔公叔婆到我們家來吃飯。」
顧不上和老太太寒暄,宋雅怡三步並作兩步朝著家趕去,後面隱隱約約傳來老太太教訓兩小毛頭的聲音:「讓你們守山門可不是讓你們搗蛋,剛剛那個是宋阿婆的孫女,她可是咱們寨子裡的第一個大學生,你們以後要向宋姐姐學習,好好念書將來到外頭賺大錢!」
拐過祠堂就到了自家門前,青磚牆,黑瓦片,石臺階,綠青苔,宋雅怡每踏上一步就不由自主地回憶往昔,父親的磨刀石,奶奶的洗衣石板,她最愛的鞦韆架,供奉著山神娘娘的小祭臺,知道拐過廂房,到了廚房,看到那個忙碌的身影,宋雅怡眼中噙著水光,哽咽著喊了一聲:「奶奶……」
宋老太太的身形一頓,老半晌才轉過身來,像是不敢置信一般望著宋雅怡:「怎麼回來了也不先打個電話」
宋雅怡沒有錯過奶奶眼中一閃而過的淚光:「手機沒電了。」
宋老太太笑著點點頭:「回來就好,先去給娘娘磕個頭。」說著就牽了宋雅怡到祠堂燒香點燭磕頭祭拜。宋雅怡也不多話,順從地磕了三個響頭。
晚上請寨子裡一眾老叔公叔婆來家裡吃了飯,大概是因為高興,宋老太太破天荒地答應給寨子裡的小孩子們一人算上一卦,這可把寨子裡的那些老人高興壞了。
事實上,寨子裡的年青人多數對於算卦嗤之以鼻,他們雖然唸的書不多,但至少是受過六年小學教育的人,對於科學深信不疑,巫師神婆無異於神棍一般的一種存在,在他們看來,算卦毫無科學根據,根本就是鬼話連篇,沒有可信度。
但是寨子裡的老人並不這樣認為,尤其是宋老太太的算卦水平,從來沒有被人質疑過。在那些老人的記憶深處,根深蒂固的一種思想觀念就是,神明只存在於虔誠者的心中,信則有,不信則無。而宋老太太就是他們寨子裡唯一一個能夠和神交流的人。
老人們經常會回憶過去,說起宋老太太的傳奇故事,她的巫蠱術和算卦事跡被傳得神乎其神。
比如宋老太太用一碗清水救活了一個瀕臨死亡的婦人,比如宋老太太算卦卜兇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