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舔上了令彥的衣角,他感到了撲面而來的熱度,條件反射的抬起手臂擋住臉,腳步凝滯。
只是短短的幾秒就嗅到了身後撲來的危險氣息,他慌忙又要不管不顧的往前跑,但已經來不及了。
鄭殳把他按到了地上。
令彥的膝蓋隱隱作痛,在狹窄的空隙裡掙扎著,手臂努力要撐起上半身,但鄭殳貼近了,強悍的重量壓的他動彈不得。
手掌大力扼著後頸的皮肉,要掐死他似的。
令彥感到了一股疼痛,隨之而來的是生理性的恐懼。
鄭殳是真的想殺了他。
鄭殳喘的很厲害,在極力剋制著某種噴湧而出的失控情緒。
令彥莫名的聽出了他的痛苦,並不比自己少。
溫熱的液體滑進了他的脖子裡。
“彥彥,我真想殺了你,可我捨不得。”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鄭殳開始叫他彥彥。
從來都沒有人這麼親暱的叫過令彥,他起初並不應答,當作沒聽見,後來被鄭殳半強硬半哄弄的硬是習慣了,才能勉強模糊掉心裡的那點彆扭。
令彥睜著眼,目光發直的看著遠處的廢墟,眼淚湧了出來。
他每每想起和鄭殳的這些細節,都會無端的想哭,說不上悲傷,只覺得五味雜陳。
鄭殳沒再說話,將他拖起來扛到了肩上。
車子已經作廢了,不過這裡離基地並不遠,他們走也能走回去。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令彥才會將逃跑的地點定在這裡,即便他開著車跑了,餘下的那些人也不會有危險。
“鄭殳你放開我!”
令彥在他肩上拼命掙扎,鄭殳並不回應,面沉如水的闊步往基地的方向走。
隔了一條街的隊員們找了個地兒等他們,看見鄭殳出來,精神一振。
“老大!”
他們看到鄭殳中彈的那邊肩已經被血浸溼了,不禁擔心的想說什麼,可誰也沒膽子說出來要替他揹著令彥,便只好不遠不近的在身後跟著。
鄭殳帶他回了基地,路過的人都投來了驚異的目光,被他身上的低氣壓嚇到,只敢遠遠的看著竊竊私語。
他們回到了宿舍,其他人都沒有跟上來。
鄭殳開啟門,走進去,將令彥扔到了床上。
剛陷進柔軟的床裡,令彥就猛地弓起腰要爬起來,只是都沒坐起來,鄭殳就壓了下來。
空氣裡滲進了血腥味,漸漸響起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