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孟京見二人氛圍不對,率先開口:「時玉澤,是嗎?」
時玉澤看了眼沈孟京。
他那天就知道沈孟京是個人物,可是他沒跟他打過交道,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勾了下唇,故意調侃時鶯:「行啊,時鶯,攀上高枝了,看來以後對我更看不上了。」
時鶯壓抑下怒火。
她不願意在外人表情展現出自己亂七八糟的家事。
可時玉澤天生就是個臉皮厚的傢伙,而且骨子裡面就帶著欠欠的勁頭。
沈孟京看了眼時鶯臉色,然後說道:「我跟你的債主認識,他跟我說過你的事情。」
一聽提這事兒,時玉澤表情也嚴肅起來。
「說我什麼?」
沈孟京淺笑道:「他說你欠了他很多錢,而且一直在拖延,如果之後再要不來錢的話——」
他視線看向他手臂,「就拿你的左手來還。」
時玉澤臉色驟變,然後冷笑一聲,「嚇唬誰啊,我就是最近手頭緊,又不是不給他。」
沈孟京:「當然,我替你勸說了他,最好不要做這種事情。」
沈孟京說這話的時候雖然是溫文爾雅的,但時玉澤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這人像是笑面虎,不動聲色的就能讓人感覺到些危機感。
須臾。
沈孟京:「我還有話跟時鶯說,時先生給我們留一些私人吧。」
時玉澤點了點頭,轉身就要走。
在他轉身的瞬間,沈孟京握住他左手臂的位置。
時玉澤微微晃動,身形趔趄了下。
沈孟京手掌力度很重,穩住他身形,聲音低沉的說道:
「小心。」
時玉澤:「……」
二人短短几句交流,他就感覺頭皮發麻的緊張。
也不知道為何二人沒見過幾次面,這沈孟京就要故意給自己下馬威。
時玉澤走了不遠之後,回頭看了眼車身那邊。
難不成——
他是為了時鶯出頭?
等到時玉澤走後,時鶯說道:「他就是這樣的人,你不用跟他計較。」
沈孟京:「放心,我不會跟他計較。」
他看了眼時間,然後說道:「我差點忘記跟你說一件事情。」
時鶯:「什麼事?」
沈孟京:「前幾天約了一場私人畫展,是從國外回來的新銳畫家舉辦的,聽說靈氣很足,我感覺是你會喜歡的型別,所以就提前預約了明天的兩張門票,你感興趣嗎?」
時鶯明白他的意思。
但這種相親過後的見面,就是約會的意思了。
其實她對沈孟京沒有什麼意見,所以對於跟他的約會也不牴觸。
她點了點頭,「好,我有時間。」
沈孟京:「你喜歡就好,那明天我來接你。」
在他轉身要上車的瞬間,又看到了門口還沒進去的時玉澤。
沈孟京聲音低啞:
「如果有麻煩的話,可以隨時找我。」
時鶯笑了笑,眉眼彎彎:
「好。」
見她忽然笑的這麼開心,沈孟京唇角也舒展開。
「心情好?」
時鶯:「當然,因為你剛才讓他吃癟了。」
原來小女孩兒的開心這麼簡單。
沈孟京輕微點頭。
「那以後我們可以繼續。」
時鶯目送著沈孟京上車離開,然後那輛黑車緩緩離開自己的視野。
等到時鶯走到門口那邊的時候,時玉澤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時鶯:「還不進去?」
見時玉澤有話要說,時鶯沒再繼續搭理他,徑直走進屋內。
-
他們二人是約好的下午去看畫展。
時鶯在出門的時候打包了一份精緻的點心,禮盒還用深藍色的絲帶用心的包裹著。
她走到車前的時候,司機尊敬的給她開啟車門。
「時小姐。」
就連他的司機如今都知道了她的名字。
時鶯抿唇點頭,表達謝意。
坐在後排的男人此刻正在打電話,看起來是在處理公事。
他英文發音很標準,是好聽的牛津腔。
時鶯上次在法國的時候聽過他說法語。
原來他不止會一門外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