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溪自是不敢和他說的,陳有些幸災樂禍,加油添醋繪聲繪色與他說了,末了說道:“阿簡啊,你就把他的嘴巴縫了吧,瞧他早晚一天壞了你好事。”
楚凌簡知道他哥哥臉皮薄,如此直白說出來,指不定是要怎麼羞惱。只是這次挑破了那層紙,並不在他意料之中。他本是想著等到以後悄悄對他再好一些,楚凌真的心自然也會軟化,到時再順理成章說出來,他也好接受一些。
但一想到哥哥在他未明的情況下無條件對另一個人好,楚凌簡心裡的嫉妒瘋草一般淹沒了理智,再也顧不上計劃,只想著狠狠吻上去,讓他的一切曝露在面前。
那一巴掌刮在臉上,就算敷了一夜冰塊也消不去紅腫。楚凌簡點了點臉頰,似乎還有殘留的疼痛。
第二天就飛美國,原本是原定計劃,現在看來有些像是給兩人冷靜的時間。楚凌真不消說,自是不會好好地認真去想。當聽到秘書小姐國際長途來電說副總連續加班一個星期,楚凌簡心裡冷笑,這種行事果然像是他哥哥會做的事。
卻還是在緊迫的行程中擠出時間來,買了許多成衣與一份禮物,運回國內。
既然賀溪挑得如此明白,他也不需要再將禮物藏在三樓的衣帽間裡,等著哥哥去發現。這次就送到他面前,看他到底怎麼個說法。
清晨,楚凌簡彎身剪下一枝帶著露珠的月季,正捏著花萼剪了尖刺,身後一道柔和的聲音說道:“阿簡,這麼早你就醒來了?”
他回過身,林杏披著絲質披肩含笑站在他身後,看他拿著剪刀的手,“你……為什麼要折了園子裡的花?他不是不喜歡別人碰嗎……”
楚凌簡笑道:“沒事的,我折了送他,他不會扔了的。”
林杏皺著秀麗的眉,不同意說道:“還是不好罷。”
楚凌簡只笑不語,摘了朵旁邊的茉莉,別到了林杏的髮間,“我也送你花,你別吃醋了。”
林杏也明白兒子的性格,決定的事情不會再改變,只好嘆口氣,轉到別的話題上去。只是心裡有些異樣,她知道兒子對他哥哥好,但現在這種好卻像是有些變調,她說不上來是什麼,心裡隱約覺得不安。
月季用透明的花紙包住,疊在禮物盒上,楚凌簡捧著它們大方地進了副總辦公室。有幸目睹這一場面的人目瞪口呆,秘書小姐已經有些呆住,結結巴巴說道:“總經理您這是……”
“禮物。”楚凌簡笑得溫柔,“給我一杯錫蘭紅茶吧,秘書小姐。”
將東西放在桌子一角,他環視周圍環境,動手將疊高得有些搖搖欲墜的檔案整理好,想象著昨晚那人一直端坐到夜深,睏倦地倚在皮椅裡,眼角紅得有些豔。
其實走近了,那股若有似無的李子香氣就像主人從未離開,一直殘留在原處,只是淡得太過,幾不可聞了。
他湊近了去嗅,不遠處一聲驚喝,讓他彎了嘴角,“你在這裡做甚麼?”
楚凌簡直起身體,笑道:“早。昨夜的月季喜歡嗎?”
不說也罷了,楚凌真想起早晨離開時仍是不可控制地向高處的月季看去,心底的那股怒氣便直線上升,沉了聲音喝問道:“誰准許你去折園子裡的月季的?!”
楚凌簡見他一臉怒容,仍是笑道:“你也不回來打理,園子裡月季開得愈發雜亂,我幫忙修剪你也不感激,一回來就斥罵我。我不過是想折了送你,討你歡喜而已。”
“我不喜歡。”
楚凌簡裝作有些煩惱,拿起禮物盒上的月季夾在手指間旋轉,無奈說道:“那這枝想必你也是不喜歡了,我送來也沒意思,等我扔了別惹你煩心。”作勢就要上前扔到紙簍裡去。
楚凌真明知道應該就這麼讓他扔了才好,偏偏控制不住身體,奪過本就鬆鬆夾著的花,瞪他一眼,“你不要糟蹋我的花。”沉默了一下,撇過眼不看那笑得愈發燦爛的笑容,“以後你別折園子裡的花。沒甚麼事你就走吧。”
楚凌簡聽他語氣有些弱了下來,卻躲過他站到遠處,一副不願與他接觸的模樣,眯了眼說道:“明明就喜歡,嘴裡卻說反話,你總是這樣。”
楚凌真正要回過身來反駁,卻被遞到眼前的精緻盒子哽住話語。楚凌簡說道:“既然賀溪與你挑了明白,你也知道了,這是我在街上看到的小東西,想來你會喜歡。”
他瞪著那個小盒子,心中百轉千回,有些警惕地看了過去。楚凌簡看他久久不動作,便拉過他的手,將小盒子放到他手心裡。“你明知道我心意,我送你禮物也不過是要討好你。接下來你要如何處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