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閉口“魏哥、魏哥”喊著,崇拜得一塌糊塗。
小孩說,同學都叫他豆芽。
嚴儼有點發笑。
小孩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挨著牆找了個凳子坐下,有些好奇地打量四周:“魏哥什麼時候來?”
嚴儼收起笑容,把桌上的剪刀都放進工具箱裡:“不知道。”
“真的會來?”
“會的。”
豆芽不信。嚴儼慢條斯理地把手裡的長柄剪舉到日光燈下看:“他今天不來,以後都別想來。”
話音剛落,厚重的玻璃門“咿呀”一聲被推開,魏遲頂著一頭刺蝟似的發,大大咧咧地跨進來:“小弟,洗頭!”亮晶晶的眼看也不看邊上的豆芽,直接奔著嚴儼來。
嚴儼丟給豆芽一個“你看吧”的眼神,小孩呆呆坐在一邊,看得一愣一愣的。
魏遲把手裡提著的袋子放到鏡臺上,順著嚴儼的目光才看見邊上的豆芽。頓時蹦起三丈高:“靠!這小鬼哪裡來的?”
嚴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來找你的。”
豆芽怯怯地站起來:“魏哥,那個……”
話沒說完就被魏遲一通搶白:“出去!看到你我鼻子痛。”
豆芽往裡縮了一縮:“魏哥,那臺PSP你幫我留幾個月,好嗎?等過年有了壓歲錢,我再買回去。”
“滾!買的時候你就跟我講是壓歲錢。”
“壓歲錢嘛,提前預支一下呀……”
“你預支你爸不知道的?”
“他現在知道了。”
“你還跟我講,你高一了,中考考好了。”
“我總歸會上高一的呀。”
嚴儼“撲哧”一聲忍不住笑出來。
魏遲的頭髮直往上豎,一路拖著小鬼往外走:“走、走、走!不要講了,瞎講有什麼好講的?”
兩個人扭扭纏纏到了理髮店外,嚴儼抱著臂膀坐在帳臺後看好戲。豆芽是打定主意死纏爛打,一聲聲“魏哥”叫著,揪著魏遲的手臂不肯放。
魏遲死命要躲,坐在店裡都能聽到他說話的聲音:“哥你妹啊哥!還嘔爸咧!”
嚴儼低頭一個勁地悶笑。後來也不知豆芽又說了什麼,魏遲的聲音也跟著低了下去。初秋的習習涼風裡,男人穿了件寬鬆的短袖汗衫,鬆鬆垮垮的中褲下頭趿著雙人字拖,歪著頭叼著煙,手指上的銀戒指螺絲帽一樣的粗,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