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來,搖晃了兩步,手機又響了,一聽那個音樂我就知道是誰。
來得正是時候。
「喂,親愛的。。。。。。」
甜膩不已,蜜裹調油,這就是我現在想營造的氣氛。
謝炎露出起了雞皮疙瘩的厭惡表情,我都走遠了,他還在背後吼:「受不了了,我說你們什麼時候分手啊!」
竟然詛咒我,我才看好你被舒念甩的前景呢。
然而謝炎這個烏鴉嘴,從來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託他臭嘴的福,我有一日突然發現身體,準確說是下半身,有些異樣。像我這麼愛命的人,自然不會拖延,更不會害羞,當即便去醫院檢查。
折騰了一陣之後,被醫師面無表情地提醒「治癒之前禁止性生活」,抓著那團化驗單,我直氣得眼前一陣陣發黑,幾乎噴血。
我行事一向小心,以往即便處處風流,遊戲花叢,尚能全身而退。現在有了固定伴侶,生活檢點得不能再檢點,忠誠得不能再忠誠,居然給我染病!
雖說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病,又發現得早,我遵照醫囑吃藥打針就能完結了。但這簡直是我這輩子受過最大的侮辱,抓姦在床也沒這個來得齷齪,比吞了一堆蒼蠅還噁心。
我沒法再自欺欺人,邵言這回也無法不承認了,他若跟我一樣只有彼此,又怎麼可能帶回這些不乾不淨的東西。
於是在我的盤問下,他痛心疾首懺悔道:「對不起,是我的錯。也許是我在國外的時候,跟朋友去喝酒,剛好。。。。。。」
好了,閉上你的鳥嘴,我沒興趣知道那個姦夫或者淫婦是誰。
「LEE,你也明白,我們這樣的人,身邊難免是會有誘惑的。」
你有誘惑,我就沒有?
我能忍得住,你怎麼就忍不住?
「我這只是逢場作戲而已,你不要這麼激動,我是愛你的。」
作你頭的戲,老子活了這麼半輩子還沒這麼有節操過呢。三個月只跟同一個人上床,說出去都沒人信。
難得我洗心革面打算從一而終,對方就準出事。莫非這是老天在暗示我應該要堅持過淫亂的一生,把萬花叢中過的精神發揚光大?
「LEE,別這樣,我一直以為你是成熟的人。」
沒錯,老子開始浪跡情場時你還裹尿布呢,所以哄小女生那一套你趁早收起來吧。
「LEE,請你原諒我,我是真的很愛你。」
好吧,看在他口口聲聲說愛的分上,也許我可以原諒他。
等他死了以後吧。
我雖然風流好色,但我還知道「忠誠」兩個字怎麼寫,在一段關係結束之前絕不會做對不起那個人的事。不然林競也不會分手了還和我做這麼多年朋友。
遵守遊戲規則的才是風流,出軌的那叫下流,出軌以後還想爬回來的。那是下賤。
幾天下來,手機留言被邵言塞得要爆了,說來說去也就是那一套。
「原諒我吧,我真的是愛你的。即使跟其它人有了關係又怎麼樣呢,我的心是屬於你的。性和愛本來就不是一回事啊。」
老子要你那顆豬心幹嘛,性和愛非得分開,那我要性就好。你以為你的心很稀罕,
「LEE,你不要這樣小氣。感情是需要寬容的。不然怎麼愛得長久呢?」
開玩笑,你到今天才知道我小氣?
我若能大方得起來。我早就去給柯洛當第二順位了,美人在懷吃香的喝辣的,何必還這麼折磨自己,又哪裹能輪得到你這小子?
我沒再理會過邵言,手機來電直接掐死。他則鍥而不捨,成天往舒念家裹電話不斷,不斷往公司和家裹送大捧玫瑰。
這又何必,送花要是能有用,天下怨偶只要直接開花店就好了。
還不如送菊花,將來我可以全擺在他墓碑上。
我真的是氣狠了,絲毫不假以詞色,無論邵言是懺悔、哀求。還是責備、怒罵乃至威逼,都全然不予理會。
連謝炎都對我翹起大拇指,「贊!夠狠,你有骨氣!我仰慕你,來喝一杯!」
他和舒念只知道我在跟邵言吵架,卻不知道為什麼而吵。
我如此要強,又怎麼會給人看我的瘡疤。
不擺出一張「管他去死」的狠絕面孔,就會顯得我弱了,輸了,受傷了。
好吧,媽的,我怎麼可能會不受傷,裝得不難受那是我在死撐。
每次我一想真心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