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愣:「不是。你一個人不是睡不著嗎?我來陪你。」
白痴。我悻悻地。
結果真的跟那男人睡在一張床上,兩人並排躺著。
「謝炎的事,他也不是背叛,只是妥協。」
我嗤了一聲。
舒念還是溫溫的:「人不能太貪心。不是想要一百分,就一定能有一百分。怎麼可能萬事只順一個人意呢。」
「。。。。。。」
「要是我只想自己如意,他只想他自己如意,這樣下來,誰也不會如意。他們接受我的存在,已經是很大的讓步,我也是該讓一讓。」
我打個呵欠:「那如果有一天他要和女人結婚,你也不介意?」
他沒吭聲,過了一會兒,才說:「想跟謝炎在一起,這些我都是料得到的,所以說什麼『接受不了』,那太矯情了。」
我只覺得怒火又熊熊起來,咬牙切齒地:「真受不了你。有你這麼賤的嗎?」
我還以為我已經夠賤了,柯洛猶勝於我,想不到這位更是登峰造極,我們三個是犯賤大比拼嗎?
舒念倒也沒生氣,依舊望著天花板,好脾氣地:「想得到什麼,是不需要付出代價呢。」
我冷笑:「那也要看你得到的是什麼了。」
「沒關係,我只要有一點點就好。比什麼都沒有要來得好。」
他看起來溫吞軟弱,其實卻很清醒。只是我們倆的遊戲規則差了何止十萬八千里,根本就是地球兩極。
這麼悶葫蘆的一個人,在愛慕的人面前簡直要卑微到土裡去了,他以後要怎麼辦?
我忍不住伸手憤怒地掐住他的臉頰。他吃了痛,輕輕叫了一聲,把我的手抓下來,而後就那麼抓著。
兩人手牽手躺在一起,很安穩,很安寧。
「哥。」
第一次被他這樣叫,我突然口乾舌燥起來。
「你留下來吧。」
「。。。。。。」
「我以後可以做很多東西給你吃。」
接下來的生活,我打算命名為「與柯洛無關」。
原本是計劃在S城觀光旅遊一陣子就跑路,反正我不愁沒錢。柯洛敢給我空白支票,我就敢填,缺錢的時候寫個數目大的,不必工作也可以好好過上幾年。
結果卻在他們這公寓裡暫時住了下來。舒念實在太窩囊,我看不慣,李家人不能這麼沒種,任人揉扁搓圓,拉低我們整體氣勢水準。我要調教他。
我跟舒念約法三章,如果讓我撞見他們在臥室之外的地方進行兒童不宜的行為,刺激我這單身老男人的心,那我馬上就搬。
舒唸對我言聽計從,所以慾求不滿的謝家少爺每日都仇大恨深。
那天之後我見到了舒加小朋友,長得清秀聰明,也很乖,一見面就分了我半塊巧克力吃。迅速贏得我的好感。還有謝希然小嬰兒,軟綿綿地,白白嫩嫩,瞳仁又大又黑,不停咯咯笑,倒是比他老爸可愛很多,也贏得我的認可。
謝家父母我也見過了,以舒念孃家兄長的身份,寒暄過後,便坐下來面對面地談。
舒念在謝家當陪讀玩伴長大,就像是半個傭人,日後給謝家打工,又成了謝少爺的地下情人,一副生是謝家人死是謝家鬼的模樣。夫妻還有離婚協議,他連紙都沒一張。
風平浪靜的時候這沒什麼,看起來和和美美,一旦出問題,翻了臉,他會連渣渣也不剩。
我要知己知彼,然後給某個沒用的傢伙謀取最大福利,免得他日後年紀一把被拋棄了還得靠我養老。
基於我在談判中的優異表現,談完之後,他們就變成我的老闆和老闆夫人了。
有份工作當成一種過渡還挺不錯,對謝家瞭解多一點,也算是我的興趣所在,雖然我很不樂意稱謝炎為上司。
謝炎和我相處得不好不壞。整體來講他可以歸在好男人那一類,但作為我的弟夫就得容我挑剔了。我們成天鬥雞般地爭吵不休,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家裡每天都很熱鬧。
舒念一開始驚惶失措,漸漸也習慣了,對爭吵中火藥味含量的高低了若指掌。只要沒到警戒線,我們吵得再大聲,他也能趴在地板上和小加專心致志地看故事書。
「爸爸,爹爹和伯伯在做什麼?」
舒念安撫道:「那是他們交談的一種方式。」
「為什麼聲音這麼大呢?」
舒念捂住小加耳朵,替我們某些不雅字眼消音,而後解釋:「他們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