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部分

是穿衣服還是拿包,施詩磊都緊緊盯著姚錫陽不放,以防他不知什麼時候醒過來。

不過事實證明是他自己杞人憂天了,等他提上鞋子往外走,姚錫陽也沒有醒。

本來施詩磊就是從學校被帶過來的,沒拿什麼衣服,秋寒霜重,冷得他直打哆嗦。

首班公交車又是足足等了二十幾分鍾才開來,施詩磊簡直就是直接跳上車去的。

車上就只有他一個人,還有公交司機。

施詩磊坐在最後一排,把用來聯絡工作的那隻手機裡的SIM卡拿出來往窗外一丟,打了個噴嚏,趕緊把窗戶給關上了。

這下子還真是不知道去哪裡好了,之前租的房子退掉了,賓館裡的套房再不能住,連以前很嫌棄的學校宿舍也不可能臨時給他安排床位。

施詩磊回到賓館退掉房間,把行李都搬出來,就這麼流落在了街頭。

他望著高聳的雷峰塔,吸了吸鼻子,聞到花粉的味道,又打了個噴嚏,察覺自己應該是要有點感冒了。正想著怎麼到現在還沒看到來上班的人流,一看手機上的日曆才注意到是週末,施詩磊恍然,突然想起上個星期符奶奶讓他這個星期再去吃桂花釀。

現在去火車站應該就能趕上一趟車,施詩磊餘光瞥了一眼旁邊一大一小兩隻行李箱,在公交車開過來時,拖著上了車。

一坐到列車上就熱了,施詩磊在一隻箱子裡翻了翻,居然讓他翻出了一把摺扇。

開啟一看,竟然是夏初的時候跟他們去西塘,從那裡帶回來的。他都給忘記了。只是這扇面上的花鳥圖看起來實在是俗氣,他扇了兩扇又給塞回箱子裡了。

他還有篆刻作業沒有做,就用鋼筆在速寫本上寫設計小樣。

身邊的年輕婦人抱著一個小孩兒,時不時小胳膊伸過來摸施詩磊低著的頭和臉,還是他的媽媽小聲提醒,“哥哥畫畫呢,不要吵。”

小孩兒被安置了一會兒又不安分了,如此一來二去,施詩磊就沒有心情再寫篆書。他從筆袋裡找出一支鉛筆,笑著對小朋友說,“哥哥給你畫張畫好不好?”

“你看看,吵到哥哥了吧?”婦人不好意思地笑,“真是對不起啊。”

施詩磊無所謂地笑笑,又對小孩兒皺了皺鼻子,對做母親的說,“他好可愛啊,我畫張畫送你們吧。”

說完,小孩兒又用肉嘟嘟的小手一巴掌拍到了施詩磊的鼻子上,咯咯笑起來。

道別以前,施詩磊把速寫本上已經畫完的畫撕下來送給小孩兒,笑著對他們揮手說再見。

而身後的這一大一小兩個行李箱,就只有寄存在火車站了。

衣物鞋帽的那個箱子尚且還能寄存,可另外一個箱子裡的寶貝價格加起來可有十幾萬,他可不能丟在火車站,還是選了兩件換洗的衣服塞進揹包裡,拖著沉甸甸的小行李箱去搭乘公交車了。

看到書畫室關閉著的門,施詩磊還有些懵,他看看左右的店鋪,又看了一下門牌號,就連牌匾都沒變。可是,施詩磊明明記得,上回他七點多起床時店就已經開了一陣子了,怎麼現在卻門扉緊閉?

施詩磊不免有些洩氣,拖著行李走到石橋旁坐下,望到閣樓的窗戶還是開著的。

可恨上回居然也沒問符欽若的新號碼,他搓了搓發涼的手臂,連打了兩個噴嚏,不得不找了張紙巾來擤鼻涕。

還沒找到地方扔紙巾,店鋪的小門就開啟了,施詩磊一個激靈,趕緊跑過去,只見一輛電動車從裡頭開出來,嚇得他立即跳到一邊。

開電動車的符欽若完全沒有想到門口站了人,車速還沒提上來就抓了剎車,駭然看向差點被他撞到的人。這一看,他又怔了一怔。

兩個人就這麼對視了十幾秒鐘,在施詩磊以為符欽若又不會說話時,聽到他問,“你怎麼來了?”

施詩磊倒是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呢。他努了努嘴巴,說,“上回奶奶不是讓我來喝桂花釀嘛。”

這是一個爛藉口。

他們又默默看了對方十幾秒鐘,符欽若點了點頭,說,“可是,我奶奶生病住院了。”

“啊?”施詩磊驚詫極了,忙問,“是怎麼了呢?現在怎麼樣了?”

“也沒什麼,就是頭暈目眩。”他還是不願在說話的時候看施詩磊,低頭盯著掛在車上的那個保溫桶,“我正要送粥過去。”

施詩磊聽了一梗,又看了看自己的行李箱,“我能去看看嗎?”

符欽若有些遲疑,但還是點了頭。他朝裡頭抬了抬下巴,“你把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