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要,你……啊。”符欽若嘗試著扯住他的頭髮把他推開,卻被他牙齒咬到,痛得眼前發白。
手心裡都是汗,施詩磊的手握過來,也是汗涔涔的。
完全來不及了。符欽若連思考自己是怎麼一步一步淪陷的時間和清醒都沒有,他喉底的柔軟和熱度,連同吞吐時嗚咽的聲線都佔據了他整個腦海,這從來沒有體驗過的快感太新鮮也太深刻,而遙遠的記憶來不及迴歸就迅速被新事覆蓋。
他想說點什麼,張開嘴巴卻聽到聲線陌生得連自己都不認得。
每當他掙扎,施詩磊就會毫不客氣地用牙齒撕磨他的脆弱,繼而在他放棄時送來更多更多的歡愉。
就像踩到了雲端一樣小心翼翼,同時也飄飄欲仙。
符欽若想起施詩磊是個怎麼樣的人,悲哀地發現自己跟別人沒有任何不同。
他脹滿在自己的口腔裡,施詩磊幾度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了鹹而滑膩的氣息,但卻甘美得出乎他的意料。符欽若的味道很快就掩蓋住了烈酒,讓那些香醇都不及他的湧動。
施詩磊忍不住含得更深,哪怕喉嚨疼得撕裂他的意識。他越來越清醒,越來越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同時,也越來越停不下來。
符欽若的呻吟分不清是愉快還是痛苦,施詩磊也就不管他究竟是鼓勵還是拒絕。他扶著他微微彎曲、幾度要癱軟下來的膝蓋,另一邊手跟他的手指糾纏在一起,埋在他的腿間,讓鼻息和口腔裡全部全部都是符欽若。
不知何時,他聽到符欽若一聲難耐地叫聲,施詩磊給他加快了呼吸的頻率,在符欽若掙扎著要推開他時,一如既往地鎖住他。
也讓他釋放出來的精液都灌入了自己的喉嚨裡。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施詩磊吐出嘴裡的東西,跪在地上,抬頭仰望著他。
他依稀看到他居高臨下的眼睛,充滿震驚和恐懼,或許還有別的什麼情緒。但他放在他肩上的手,遲遲沒有把他推開。
施詩磊看到他潮紅的眼睛,扶著他慢慢爬起來,還是忍不住咳嗽了兩聲,輕聲一笑,還是他的味道。
“你……”符欽若像看個怪物一樣看著他。
施詩磊把房卡插進他身後的開關裡,只聽幾個清脆的聲音之後,他看到符欽若紅得詭異的臉,還有他眼睛裡目光迷濛的自己。
“你願意看我了?”施詩磊近乎自嘲地笑了笑,到底還是因為太久沒有好好呼吸而頭腦發暈。
但他沒有再碰符欽若,手撐在他手臂旁邊的牆上,笑問,“公子,還滿意嗎?”
符欽若一愣,嘴巴緊緊抿著,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笑容裡的虛弱,半晌終於說,“你怎麼……”
“嗯?”施詩磊揚了揚嘴角,想要說點什麼,眼前卻布來一片黑暗。
眼底看到符欽若下意識要過來扶自己,施詩磊一下子就開啟了他的手,往後退了兩步靠在牆上,喘著氣說,“公子若是還不滿意,且容小可……氣緩不過來了……”
他挑眼看著符欽若狼狽的模樣,也知道自己好不到哪裡去。
空氣哪裡去了?施詩磊眼前一片灰濛濛的,想著自己是不是要去符欽若那裡要一些空氣。
但是,他覺得他不能再跟他接吻了。
……
要不是班長那通催促他交篆刻作業的電話,施詩磊根本醒不過來。他在睡夢中模模糊糊地應了兩句,在結束通話電話兩分鐘以後才想起來電話裡說的是什麼。
他坐起來,看著空蕩蕩的酒店房間,想不起前一天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直到他看到放在房間角落裡的那個行李箱。
施詩磊驀地睜大眼睛,很快牙齒就開始打起抖來。
他一下子跳下了床,在房間裡轉了一圈,果然只剩下他一個人。
當他從浴室裡走出來時,他看到放在桌上的那一小疊錢。
施詩磊腦袋裡轟然一聲巨響,緊接著疼得他不得不坐回了床上。
過了很長時間,他才伸手去夠那疊錢,數了數,不多不少,一千元。
為此他莫名其妙地笑了。
不止是錢,酒店便籤上還留有符欽若的字。
施詩磊在自己緩過來以後才漫不經心地把那張便籤拿起來看,他還是第一次看符欽若寫的硬筆字。寫得不算認真,有幾分出於習慣的隨意,但書寫起來的嚴謹卻結在繁體字的橫豎撇捺間。
他寫著:不知道你有沒有錢,這一千塊你拿著,應該足夠你回學校的路費。別再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