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大漢的語調轉悲為喜,另兩名同夥也似鬆了一口氣。
驗貨完畢,他們開始談價錢了。
“胡哥,您看這貨值……”
“八萬。”
“哎?胡哥您跟小的開玩笑呢?這種貨色可算上乘,您不是說上乘貨色起碼得十萬嗎?”大漢一臉不滿意。
“本來算上乘,不過那條疤讓他降格了。”娘娘腔理直氣壯。
這是正常的市場現象,有瑕疵的貨物當然便宜點,一條疤就便宜了兩萬。
“您……呵呵,不如這樣,咱倆各退一步,九萬,也好讓我三兄弟來個平均分。”大漢涎著嘴臉,可惜這個世界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
“就八萬,一分也不多給。”看來娘娘腔不是好糊弄的主。
“哎……”大漢更加不滿。
“賣不賣?不賣我可要走了,今晚就得開場,還有一籮筐的事等著我呢。”娘娘腔對街邊攤式的砍價訣竅十分拿手。
“賣,當然賣,除了胡哥,小的還能找誰呢?”大漢著急了,抓耳撓腮的。
“哼!”娘娘腔打勝了價格戰,得意地撇撇嘴,“阿東,錢拿來。”
阿東聽命,陸續從兩邊的西裝內袋裡掏出幾沓紅色人民幣,遞了過去。
娘娘腔接過錢,拿在手上重重地拍兩下,再把錢甩到大漢手上,趾高氣揚地說:“數清楚了,出了這個門可就不算數了。”
“好咧!”大漢眉開眼笑,堆起滿臉橫肉,捧著那些錢,扭頭向兩個同夥嚷道:“還愣著幹啥?快來數啊!”
那兩人忙不迭快步奔過來,幫著數錢。“嘩嘩”的數錢聲在寂靜的房裡響起,清晰無比。
葉靖心聽著這罪惡交易的進行,無力自救,眼角滲出了淚。他就這樣被賣了,只值八萬,真是廉價!這些混蛋,不得好死!如果能逃出去,他真想一刀一個,毫不猶豫解決掉。
趁三人忙著數錢,娘娘腔吩咐:“阿東,替那貨隨便套兩件,反正回去還得脫。”
“是。”阿東走過去給葉靖心套衣服,只給他穿上了拉鍊外套和褲子,他的打底衫、內褲、鞋襪之類,被甩到了一邊。
“數完了?”
“哎,數目對了,胡哥您真是大好人!”大漢緊緊握著那幾沓鈔票,另兩人一人一邊立在大漢身旁。
“少給我拍馬屁,阿東,扛上那貨,我們走。”娘娘腔才不吃這套,看阿東把葉靖心扛起了,轉身就往屋外走。
大漢急忙轉身,一手抱著那些錢,一手給娘娘腔開門:“胡哥您走好!下次還請您多多關照!”一副腰板彎成了九十度。
娘娘腔哼都不哼一聲,大步走過,走在前頭,阿東扛著葉靖心跟在身後。
三人走了,剩下兩個大漢和司機。
大漢使力把門一推,挺直腰板,一口口水吐在地板上,“呸!他孃的胡大炮,吸血螞蝗,專坑人,”
“偉哥,我們現在……”另一大漢盯著他懷裡的錢。
“來,咱仨把錢分了。”
大漢瀟灑地迴轉身,走了三兩步,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另兩人過來圍著他。
餓虎撲食般,一人一沓輪流拿,剩下兩沓攤開來平均分。
“偉哥,我們……回去怎麼向那老大交代?”司機雖然手裡捏著鈔票,心還是怯懦的。
大漢惡狠狠瞪他一眼:“蠢貨!由老子搞定就行,按今天說的那樣,就說弄死埋了,一點口風不能露,誰露了老子讓他吃不了兜著走。”他轉眼瞪一下另一大漢,目光狠戾。
兩人搗蒜似的點著頭。
大漢拍拍手裡的錢,“告訴你們,賣到胡大炮手上的貨,就沒出過問題,那小子被賣到哪都不知道,不出半個月肯定被買主折騰死,不死也跟個鬼差不多,反正不會牽扯到老子身上,跟著老子混,包你吃香喝辣、富貴榮華。”得意地“嘿嘿”笑了兩下,露出兩排暗黃的牙。
“是,偉哥多關照!”另一大漢一臉崇拜樣,司機彷彿嚇著了,暗暗嚥了咽口水。
大漢把錢塞進褲袋裡,用力拍了拍,“唉,沒想到一條破疤就少了兩萬……先前也沒看到那小子戴著個戒指,不然老子又能多賺幾千。”
身為綁匪,這一點確實失策。
“下次老子先把人扒光了,值錢東西都拿走,能撈一點是一點,看他胡大炮奈我何。”
“偉哥高明!”
“走,回去了,小狐狸等著我呢。老子有了錢,今晚又可以大幹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