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俊陽打斷了他,問,“前面的10和20是十數位,後面的4314就不是十數碼了嗎?”
“對,聽我慢慢說。10—20在十數碼中代表的是‘地點’,剩下的4314就是具體位置。就是說,卡片的藏匿地點是跟‘水’有關的地方。所以,我在學校裡拼命的找。”
不由自主的,俊陽的腦海中浮現出卓逸一臉認真還有些不耐煩的神情……
一聲車笛在耳邊劃過,從前面而來的車險些撞上他,俊陽不慌不忙地打轉方向盤,餘光看到那位車主憤憤然地狠瞪了他一眼。這才把腦海中的人驅趕出去。
俊陽問道:“你找到了嗎?”
“該死的,到底藏哪了?”卓逸的聲音真的有些不耐煩,“我就在游泳教室,快把這地方翻遍了。”
俊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提醒他:“現在游泳教室已經停用,你可以進去不代表邵小安也可以進去。況且,她藏卡的時間是晚上,要怎麼進入已經封閉的教學樓?”
“我又不是傻瓜,這個當然知道。但是其他地點我已經找了,沒有。”
又是一次不由自主的,俊陽的臉上露出鮮少有的微笑:“去她們浴室看看吧。”
“大白天的,我怎麼進女生浴室?”
“你還在乎這個嗎?”
“我是紳士!”
“威脅別人做助手的人也算紳士?”
“你在耿耿於懷個什麼勁兒?沒有我你會流落街頭。”
“無所謂。”
“怎麼,你到現在還不滿意我這僱主?或者說你比較喜歡郭笙那樣的人?”
俊陽一愣,沒想到已經被他遺忘的事會從卓逸的嘴裡說出來。這邊還不等他想到原因,那邊的卓逸接著說:“我知道郭笙暗中接觸過你兩次,想要拉攏你去他手底下做事。我知道你不可能答應他,也就當沒這回事。我希望你明白,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所以,以後你去哪裡必須向我報備!”
耳朵裡滿是他威嚴的口氣,倏然之間,俊陽的心冷了下來:“知道了。”
掛了電話,幾秒鐘前的微妙心情蕩然無存。
都不知道說了什麼!卓逸這樣想著。
游泳教室內,他擦了把臉上的薄汗,把已經被結束通話的電話握得緊了些,似懊惱著什麼糾結的問題。他的腳狠狠地踢到一把椅子,在空曠的游泳室內發出令人心驚的聲音。
半小時後。
刺耳的剎車聲引來馬路上不少人的注視,俊陽把車停靠在路邊,不緊不慢地走到人行道上,看著所追擊的目標沒頭沒腦地鑽進人群裡。他本不知道鍾振見到他為什麼要跑,這一跑沒事也變成了有事。
他不想追的太緊,至少讓鍾振跑到人比較少的地方再攔住他,那樣談話也比較方便。故此,他像幽靈一樣地跟在後面。他對與目標者來就是如影相隨的噩夢,看也看不到,甩又甩不掉,只是知道有個幽靈一直跟在身後,隨時會撲上來掐斷你的喉嚨。
鍾振早已氣喘吁吁,胸腔悶的發痛,雙腿痠軟無力。他頻繁地回頭尋找那個花白頭髮的高大男子,儘管看不到那人的身影,他的心裡卻越發覺得不安起來。慌不擇路地拐進一個小衚衕,對面的出口直衝著一家商場。他打定主意進入商場後從側門溜走,那樣就安全了。
拼著最後一點力氣朝著衚衕口跑著,外面的陽光斜斜地映照在衚衕口的地面上,把昏暗與光明畫出一條明顯的分割線。他的腳踏了出去,踩到了陽光地帶,僅在一呼一吸的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量扯著他的腳硬生生地退到了昏暗的衚衕裡。
秋末的風,從沒有這樣刺骨過。
鍾振緊靠著牆根滑下去,仰頭看著面前的男人。男人的臉大半都在陰影中看不出什麼表情,但鍾振卻被無形的壓力打的潰不成軍。他想著,也許不該做那些事。
俊陽拿出蘇謙的照片遞到鍾振面前:“說你知道的。”
忽然而來的問題讓鍾振恍惚了起來,他好像死裡逃生一般地自我安慰:“還以為是六哥的人。嚇死我了。”
俊陽也不催促他,只等他站起身,靠著牆,略有疑惑地問:“你在調查小蘇?你是什麼人?”
沒有回答鍾振的問題,俊陽執拗地把照片幾乎頂在了他的臉上,剛剛散去的壓力捲土重來,鍾振鬆懈的神經猛地繃緊。舉起手示意自己無害:“別這樣,我只是隨便問問。”
“說。”
說什麼?小蘇?還是小蘇的事?鍾振訕笑幾聲:“你想知道小蘇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