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憑他的身手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你好，是王紹斌的朋友嗎？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了，被轉移到了病房，你可以進去看看他。”

護士小姐突然想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維，阿齊愣了一下，忙跟著她到了病房。站在門口猛吸一口氣，抹了抹眼淚，程梓齊走了進去。

王紹斌被紗布裹得跟個木乃伊一樣，打著點滴僵硬了身子靠在病床上眼巴巴的望著來人。

“阿齊。。。。。。”

“閉嘴！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

程梓齊握緊了拳頭站在床邊，護士小姐有點不知所措的來回打量著兩人。王紹斌果然老實了，沒敢再吱聲。

“那個，我還得去給病人換藥，你們先聊著，有事按鈴啊。”

護士小姐打破尷尬的氣氛不負責任的逃跑了，這倒如了王紹斌的意，用沒有紗布纏著的半張臉轉向了明顯壓抑著一肚子火的程梓齊，虛弱的動了動唇角。

“。。。。。。對不起。”

時間突然就靜止了，程梓齊用說不出情愫的複雜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王紹斌，房間裡就只能聽到儀器的滴答聲。

“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死皮賴臉的待在你身邊的，我早該走了。”轉過身，阿齊不想再面對那個人。

“不准你走！阿齊，你明知道我是愛你的啊！”王紹斌心一急忙坐直起來，身上十幾處撕裂的痛楚一起襲來，讓他無能為力的倒了回去。

沒有得到阿齊憐憫的回頭，男人可憐的靠在床頭喘粗氣，盯著他的後腦勺疼得皺緊了眉。

“別再說了！王紹斌，你太TM可笑！你到底知道什麼是愛嗎？！”氣得渾身都在發抖，程梓齊用手捂住胸口嘶聲力竭的叫著。明知道答案還問個屁啊，他程梓齊就是犯賤的以為終有一日這男人會有所改變，可十年如一日，根本什麼都沒有變。

忍不住咳嗽了兩聲，王紹斌承受著無以復加的痛苦掙扎著坐起來衝那絕情的背影吼了出來。

“尼瑪老子身上的傷全都是為了你才有的！十年前是，現在還是！你還敢說我不愛你？！”

體力迅速透支，王紹斌捂住劇烈起伏的胸口想要平穩那跳動得彷彿快爆裂的心臟。愛他啊，他確定自己是愛著阿齊的，從十年前在巷子裡第一眼見到他就愛上了。雖然他王紹斌從來都不可能信什麼可笑的一見鍾情，可他就是愛上了。可愛上一個人就要為他而改變自己嗎？唯我獨尊的強勢性格讓他做不到，從小就是，他絕對不可能向別人低頭的。

就是這樣的性格，讓他永遠也得不到別人的一句承諾哦，一句可以相守一生的承諾。哪怕是謊言，他也想知道會不會有人願意陪著這樣腐朽的自己，直到可以重生的那一天。

終於轉過身，程梓齊用發紅的眼睛瞪著面前這個恨得想要殺死他又愛得決定奮不顧身隨他而去的男人。

“我不要這種驚天動地的愛！我只要普普通通就好，只要你能留在我身邊，有時間多陪陪我就滿足了。可你呢？你就只會到處找人發情，口口聲聲說只愛我一人，卻恬不知恥的做著傷害我的事！你根本就不懂得什麼是愛，你根本就是白痴一個！我再也忍受不了了！”

真想衝上去再補兩刀，乾脆就讓他死了算了，一了百了，自己也跟著去了，心就不會再痛了。揪著自己的頭髮，程梓齊感到腳下一陣無力，踉踉蹌蹌的坐到了隔壁的病床上。

望著低頭坐在床上的人，肩膀上下起伏著，王紹斌知道他哭了，知道他承受不起了。一直都知道他在隱忍著，等著自己的改變，可自己始終都是讓他失望，讓他痛苦罷了。

“所以，你終於決定要離開我了嗎？要丟下我了嗎？”

只要你願意，只要你下定決心，我是不會阻止的。我也知道這樣的自己根本不會有人願意陪我一輩子，早就打算好了孤獨一生，強行將你留在身邊，只是我那卑劣的無法實現的願望啊。

“不，我永遠也不會離開，就是死，也要死在你身邊。”

我欠你的，和你欠我的，這輩子，下輩子，永遠都還不清了。就讓我們相互虧欠著彼此，走向世界的末端吧。

震驚錯愕的望著用無比堅定的眼神盯著自己的阿齊，王紹斌愣住了。這算是上帝的憐憫還是無盡的懲罰？自己終於等到這一刻了嗎？終於有人願意一輩子陪在自己身邊了嗎？報恩也好，還情也罷，他終於擺脫了可悲的命運，得到這個人一生的陪伴了嗎？

有溫熱的液體滑落到嘴邊，王紹斌終於嚐到了幸福的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