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禮不誤事。
偏偏生出個好兒子,說話講個半截兒,偏生還很含蓄,永遠面無表情的一張臉上永遠都是無波無瀾的眸子。這讓下屬難以猜透自家大少爺到底在想些什麼,吩咐下來的事,自己還得在腦子琢磨個半天,才能勉強把事情給辦好。
要是這麼下去,遲早有一天,這賀家屬下得提前“地中海”。
但是不食人間煙火好似才下凡間,也不識人間五穀的賀昉才不管自家屬下是不是要提前“地中海”還是“地中湖”。
他只關心一件事,就是靳程鯉旁邊的男人是誰!
賀昉已經盯著這幾張照片看了很久,上面全是一些偷拍,靳程鯉光著腳丫在沙灘上撿貝殼的模樣、靳程鯉眼神溫潤的看向無邊無際的大海,向大海揮著手,像是在和海中的精靈說著再見一般。
也查了靳程鯉近期資料,得知靳程鯉好像是失憶了,而且還失心瘋地認為自己是條人魚。
賀昉一邊心疼靳程鯉,一邊暗笑這也只有靳程鯉這樣的人才會相信自己是條魚了。
不過,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只是賀昉將其歸為罪魁禍首——阿生,都是因為阿生,靳程鯉認為自己是條魚,現在還跑回去找他,接著又下落不明。
賀昉越看越生氣,偷拍的照片也有阿生的身影,兩人擁抱笑鬧,看起來很是親密。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小時候曾經強制性餵養的一隻小貓,後來小貓跑了,自己找了很久,發現它在一個小男孩的懷抱裡,正蹭著小男孩的臉,很是親密,他躲在一旁看著,臉上還帶著貓咪的抓痕,突然覺得臉上的抓痕很疼很疼,疼得他想撕下自己的臉皮。
但是,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他了。
賀昉抿了抿嘴,將照片置於一旁,“找到他,他身邊的人生死不論。”
下屬眼神閃了閃,但還是沒說什麼,答了聲“是”,就退了出去。
賀昉閉上眼。
那人的笑容就在眼前,這麼多年過去,什麼都會變,唯獨他的笑容不會變。依然那麼溫暖乾淨。
依然讓他感到驚豔。
不同於第一次的驚豔,每一次都會讓賀昉有著新的感受,甚至是每一次回想,都讓他有著全新的感受。
子曰:溫故而知新。
作者有話要說:
☆、木盒
“阿生,天放晴了。”靳程鯉一覺醒來,外面陽光萬丈,海面泛著粼粼波光,天空澄澈如洗,一場暴風雨將所有的汙濁洗盡。
他戳了戳阿生健美的胸膛,身上痠軟無力,阿生在幫他輕輕按摩著。
“再等一會兒,”阿生的手不輕不重地按著靳程鯉的腰,“先幫你按按,我不應該這樣的,你吃不消。”
阿生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愧疚,靳程鯉被他按摩得很舒服,他眯了眯眼,在阿生的鼻尖上響亮地啵兒了一下。
“那我今天要喝骨頭湯。”
阿生哪有不答應的道理,連忙點頭,繼續幫靳程鯉按摩著不用想也是痠軟無力的腰。
連軍自己起來弄了點吃的,看時間也應該出海了,這才敲門進來喊阿生。
阿生已經穿戴好,靳程鯉也穿著阿生的衣服,鬆鬆垮垮的像是睡衣,不過還真就只睡覺的時候穿。
“你再躺會兒?”阿生將靳程鯉抱在懷裡。
靳程鯉搖搖頭,“我幫你們。”
連軍有些驚訝朝靳程鯉怪叫,“你還能幫我們?”
靳程鯉聽言,臉瞬間就燒了起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最後惱羞成怒地瞪著連軍。
連軍被他瞪得不自在,舉起雙手吐吐舌頭表示投降。
阿生打圓場:“你在旁邊看看就好了,還是不要亂動。”
“現在才下過雨,海上風景實在不錯。”連軍討好地在一旁連聲附和。
靳程鯉下意識地撇撇嘴,後面還腫著,要說幫忙,其實還真的做不了什麼。儘管他經驗比連軍要豐富,但是,連軍學得也很快,就這麼幾天,動作卻越發嫻熟,已經足夠幫上阿生,可以說,不需要靳程鯉了。
靳程鯉也不想一直就在裡艙待著,於是阿生讓他在不礙事的地方待著,看看海看看人,看什麼都行,就是不要亂動。
靳程鯉看著忙忙碌碌的阿生,眼睛微眯。
此時的阿生赤著上身,上面佈滿了痕跡,他也落落大方不做掩飾,像是在昭告著什麼一樣。那些紅紅的抓痕和紫紅紫紅的吻痕就那麼密密挨著,像是一朵曖昧的花,綻放著獨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