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釋重負,腦門的汗都出來了。其實程程說的沒錯,程池是很難伺候,他對我的愛是攻擊性的和佔有式的。程池要我的全部,也要把他的全部毫無保留地給我,而我,始終無法抹去尼可在我心中的影子。對於程池,我只拿他當尼可的替代品,甚至只是很小一部分的替代品,這一點,程池已經漸漸感覺到了,所以我們開始吵架,不見面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喂!”考慮了好一陣,我還是撥通了程池的電話。
“要死啊你,這麼久都不理我!”電話剛一接通,程池就叫起來。
我不說話。
“怎麼啦?又想我啦?”程池在電話裡嬉皮笑臉的。
我突然有點厭倦這種關係,仍然不開腔。
“喂!說話啊你!”程池不高興了。
“這段時間忙嗎?”我問。
“還好啦。我知道你很忙,快到年底了嘛,所以我也沒有打擾你。”程池說。
“今晚過來嗎?”我遲疑了片刻問。
“死東西!”程池撒嬌。“幾點鐘啊?”
“晚上9點吧。”我說。
“好吧!BYE!”程池答應了。
我掛了電話。
有兩個禮拜沒見過程池了。晚上還不到9點,他就來了,身上有股沐浴露的清香,顯而易見是剛打扮過的。一進門,程池就撲了過來。
“想死我了。”程池賴在我懷裡。
只要一碰到程池的身體,我就會剋制不住地興奮。我開始親吻撫摩他。
“別急嘛!”程池故意推開我。
“我還帶了好東西來!”程池竟然掏出一張同志VCD。
一群俊美的外國少年在開生日PARTY,當然是以赤身裸體群交的方式來慶祝。
我和程池再也忍受不了,就在客廳裡,我們扒光了衣服,酣暢淋漓的作愛。
“我要你從我後面進來。”程池突然抱著我說。這種方式我們還沒有試過。
“會很不舒服的。”我對他說。
“不嘛!我願意,為你!”程池的眼神因為興奮而迷朦。
“那好吧。”我答應了他。
當我終於進去後,程池已經痛的彎下腰呻吟起來。
“算了吧!”我不忍心,雖然開始感覺到舒服。
“不!我要你!”程池堅持。
我開始抽動,快感也越來越強烈,程池疼痛的呻吟也在加劇。
“不行!”我決然地抽了出來,“你太痛了!”
這一次程池沒再堅持。我扳過程池的身體親吻著他,程池無力地靠在我身上。
“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這樣對你了。”我很心痛。
“我為你口交吧!”程池蹲下來。
我們都達到了高潮。
“元旦節我們出去玩吧。”躺在床上,程池偎在我懷裡說,“離開這兒,我們就不用擔心什麼了。”
“去哪兒呢?”我問。
“去黃山吧。”
“可我不知道能不能走得了啊?”我說,“過年過節,你們最輕鬆,我們卻是最忙碌的時候。”
“那就請假嘛!”程池說
“能請得到嗎?”我很不確定。
“試試嘛!”
“再說吧。好了,睡了吧,明天還要上班呢!”我翻過身摟住程池。
夜沉沉睡去。
(十六)
這個冬天竟然很冷,還下起了雪,這在我們這個開滿木棉的城市是極為罕見的。木棉屬於亞熱帶高大喬木,能長木棉的地方大多氣候溫暖,不大可能下雪,而今年冬天竟然下了雪!
我趴在視窗看著天空如鴨絨般的雪花飄落下來,一挨地面就化得無影無蹤。雪下得不大,城市裡氣溫高,無法積雪,只在遙遠的山巔有皚皚的白雪。街道上到處都有快樂的小孩子在追逐飄飛的雪花,這也難怪,這也許是他們一生中所看到的第一場雪吧。對於我,這也是我在這個繁華的大都市上了四年大學,又工作了四年後所看到的第一場雪。
對於雪,我並不陌生,因為在我的家鄉,本省西部那個山清水秀、民風淳樸的小縣城裡,幾乎年年都要下雪。我在那裡唸完小學,唸完初中,唸完高中,最後以全縣文科第一的優異成績考上了本省重點大學。我在我的家鄉度過了我生命最初的十多年的歲月。那是一個讓人懷想的地方,連綿不絕的青翠山林不算太高但卻絕對可以讓你滿山撒野,清澈甘冽的小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