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陳僅也沒多想,走過去本能地拿起放在費因斯面前耳朵那隻馬克杯,執起杯耳就喝了幾口。
赫爾曼眼角抽搐了一下,像是這時才注意到他似的,然後用一種無比古怪的眼神打量了陳僅一眼。
待陳僅意識到自己喝了費因斯的杯子,才發現自己的舉動在旁人眼中會有點過,於是佯裝沒發覺,一臉自若地湊過去看螢幕上的電子圖紙。
「這是賭場吧?」陳僅漫不經心地問了聲,出口便知是行家,父母親都是職業賭徒,自己一瞟圖紙分佈就知道是什麼地方。
赫爾曼有些意外,但臉上還是死僵:「你怎麼知道是賭場?」
自小混跡,略有心得,不過沒必要當成資本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
「你管我怎麼知道!」陳僅嗤笑一聲坐到費因斯的椅子扶手上,「什麼時候出發搞定第二個?」
「今晚。」費因斯這時的目光已經完全在他身上,「我們去會會米奧。」
陳僅也沒想到會這麼趕:「多尼的女兒?要去賭場,她什麼來頭?」
赫爾曼用公事公辦的語氣作說明:「多尼的長女米奧,三十四歲,掌握著多尼東半球的海外生意,這個女人並非賭場常客,但每個月第二個星期五萬晚上都會在伊塔賭場擺兩局。」
「就是今晚。」陳僅看螢幕上調出的米奧資料,是個漂亮的黑髮熟女,「她通常玩什麼?」
「有一局不一定,但其中一局,一定是德州撲克。」
陳僅接著問:「只有在賭場才有機會?」
赫爾曼不帶感情地回答:「不是,但只有賭場才能拿到她的指紋。這女人右手無名指在一次意外中缺失,之後常年戴黑色真絲手套,只有在牌局上她才會摘手套。」
「這女的也夠偏執啊。」陳僅將費因斯遞給他的箱子開啟,挑了下眉,「哇!行頭都給我備好啦,說吧,要我怎麼做。」
「我會跟你一起去。」費因斯說得很平常,像是順帶著作一下說明而已,並沒有討論的餘地,「這是赫爾曼進入賭場內部網得到的專用發牌手排行名單,連鎖的賭檔常常相互借用洗牌手,你得混進去。」
陳僅歪了下腦袋:「就算我有假工作證能混進去,但怎麼能保證我參與的是米奧的牌局?」
赫爾曼可不允許別人置疑他的工作能力:「一個臨時調過來的華裔發牌手今晚會因為小事故上不了崗,箱子裡的工號牌上有他的名字,我替換了你的頭像和資訊,今晚你就是他了。發牌手一般是經由抽籤和人工指派後,輸入賭場電子屏內部公示的。不管抽籤結果如何,我都會讓你出現在公屏的名單上。」
陳僅可不領情:「萬一你失手了呢?」
赫爾曼給他一記冰冷的白眼:「伊塔不是世界頂尖賭場,防火牆半小時內就攻得下來,你先擔心下你自己吧,機會只有一次,可別黃了。」
靠!陳僅哼笑一聲,覺得自己被這小子擺了一道。
他扭頭盯住了費因斯:「上一次是你搞定的,不用次次都出馬吧?」
費因斯冷靜地與他直視:「要是沒機會跟米奧近距離對視,就前功盡棄了,她身邊有很多保鏢,你今晚只是發牌手。」
「看來你有更好的角色了。」陳僅一下子瞭然。
「坐到她左手邊的席位,然後搭訕她,我會及時接受成像。」赫爾曼酸溜溜地插嘴,「這種扮演情聖的機會,不是你最拿手的嗎?」
陳僅笑著揶揄了一句:「費老大才不屑泡這種女人,你真以為他眼光跟你那麼差啊?」
赫爾曼楞了一下,收斂了神情,居然沒有作聲,。看對方落敗,陳僅也沒想痛打落水狗,直接轉身要走。
「你去哪兒?」費因斯突然喊住他。
陳僅回頭漫不經心地揮了下手:「弄幾副撲克牌練練手,太久沒洗牌,手都生了。」
「客廳就有放了幾副。」
「誰叫你們這麼看好我,為了不演砸場,我還是去練練,免得穿幫。」說著就懶洋洋地晃出去了。
赫爾曼在陳僅消失後猛地來了一句:「他似乎很信任你。」
「是。」
費因斯答得理所當然,唇角還帶著一絲驕傲的微笑。赫爾曼的眉糾結了一下,他覺得這個男人的自信太過耀眼,耀眼得讓他不舒服,赫爾曼覺得人們看到的都是費因斯大氣謙遜的一面,卻鮮有人知道他心狠手辣翻臉無情的一面。
「他只是還沒有嚐到背叛的滋味。」赫爾曼的冷笑帶著一貫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