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慶宇臉有點黑,心想被告訴我野雞男是莫小軒啊,又問“啥野雞男啊?”
“我操,就是那個熒光綠啊,成天跑到我們學校蹲點,跟我要搶他女朋友似的。”表面那邊訊號還不太好,“熒光綠啊”的尾音加了點顫音,聽得張慶宇心裡都開始曲折了。後面又聽到蹲點兩個字,張慶宇那張嚴正的臉扭曲了一下。
張慶宇沈聲道:“你媽不放心你,我還是去接你吧。”
“欸?我給老媽打電話了啊?為啥……”嘰嘰喳喳的還沒說完,表妹就被張慶宇心懷激動地掛了電話,然後拎著衣服懷著一個忐忑而雀躍的心準備駕著公家車去體院會會情郎。
張慶宇一路上都在胡思亂想一些沒有營養的東西。比如,為啥一個專科的體院和一個本科重點院校一起搞志願者活動呢?張慶宇思考的是因為兩個學校離得近,理所當然會在明面上暗地裡有點小小的“私通”,是快樂好基友也不一定。又比如,保護動物志願者活動會不會在旁邊放養幾隻小狗小貓啥的?張慶宇的想法是如果看到旁邊有狗的話,他肯定要一臉整齊的躲得遠遠地。
實際上,和狗狗這種可愛的動物是天生孽緣,再溫順的狗狗在看到張慶宇以後都會像得了狂犬病一樣撲去咬他。張慶宇也不明白自己為何“狗緣”這麼差,但是後來經過他自我安慰似的昇華,將那些他看不慣而不交往的人歸結到了“狗類”,也因此結了心結,正視了自己被狗咬的慘象。
想完那兩個無聊之極的問題以後,張慶宇又開始自我腦補起來,他在想,既然莫小軒也在旁邊,那麼會不會像是色情雜誌上出現的美少年,頭頂帶著兩個毛絨的耳朵,一臉無辜而可愛的站在旁邊,然後像極了自己表妹喜歡看的女僕動畫裡的美嬌娘,清純而性感的問:“親愛的,這裡有我們保護動物志願者協會送的海報和簡介哦。”
在張慶宇像個猥瑣中年男人一樣意淫著的時候,他那拉風的公車已經緩緩開進了體院的校門,進了校門就看到兩邊的橫欄上掛滿了各種“天朝移動”“天朝聯通”的廣告,有的地方被掀起了一角,隨著清風苦逼的飄搖著。
校園裡行車還是有點張揚,更何況他張慶宇的車上還噴出了“交警大隊”的字樣,如果有糞青將他的吃牌號和車拍了下來發到了某個時常有爆點的BBS上,恐怕沒幾天“某區交警大隊隊長,開公車去體院攪基”的新聞,就會成為連自己小區的中老年人都知道閒暇談資。
張慶宇把車靠邊停下,把制服外套脫掉,大長腿就邁了下去,深邃的眼在四周掃視了一下。張慶宇的眼睛特別好使,隔著大老遠能看到指甲蓋大小的字。所以,頭還沒像波浪鼓似的轉起來時,他已經準確的瞄到了保護動物志願者的那個講解臺了,並且順便的注視了一下立在旁邊的那抹熒光綠。
張慶宇身形高大健壯,就算在眾多體育生中仍然是鶴立雞群,大跨步的朝著那邊走去,整個人看起來好像是被滋潤了一樣的意氣風發。
走到那個簡易的小棚子旁邊,張慶宇用大掌拍了拍自家表妹的肩膀,然後露出一個長輩似的客氣笑容:“哎呀,你們也在啊。”他的眼睛掃過莫小軒的清秀小女友李小云,然後停到了莫小軒的臉上,嘴角又扯了扯。
現在,張慶宇和莫小軒怎麼也算是“酒肉朋友”了,所以張慶宇打招呼的底氣也變得足了。
莫小軒看到張慶宇衝著自己皮笑肉不笑的,有點駭到似的縮了一下脖子,然後也露出個笑容:“宇哥好啊。”
張慶宇聽到他那個小聲音,又忍不住打量打量他,看到頭頂沒有頂著兩隻絨毛的耳朵,心裡有點失望。
“宇哥,你看看這份保護動物的材料哦,有些被主人遺棄的小動物可是很可憐的。你可以看看下面下面的聯絡地址,領養一隻狗狗回來吧。”李小云還真的帶了一副假耳朵,還穿了一件黑白蕾絲的泡泡裙,貼到張慶宇旁邊細心地講解著。要不是他張慶宇也暗戀著莫小軒,真想住這一對金童玉女百年好合。
張慶宇一聽狗狗兩個字,只能乾笑兩聲,心想著我養只貓還成。想著想著眼睛有飄到莫小軒那裡了,莫小軒有點黃的軟發被風吹起,撅起了一小塊兒,看著慵懶又調皮。
他表妹湊過來:“噯,小云帶著假耳朵很可愛吧。”
張慶宇問:“你給她拿的道具?”
表妹一臉深沈的成就感。
張慶宇微微側了一下身,然後貼著表妹的耳朵抱怨道:“咋不給莫小軒弄一副?”
表妹誇張的往後跳了一步,一臉“你這變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