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他們的言談很隨便,就像很久不見的老朋友;比如馮熙遠不經意的抬頭,就會看見他們之間的眼神交流有點不同。
或許是自己太敏感,但是他心中的確有種不良的預感,這讓他很不安很緊張。
馮熙遠決定出去透口氣,他在衛生間洗了把臉,一抬頭卻從鏡子中看見了宋玉君。
宋玉君從容的洗著手,馮熙遠偷瞄一眼那雙手,頓時被驚住了,那手指纖白細長,連腫大的關節都沒有,可是再看自己的呢?常年累月的操持家務,不僅起了倒刺,還特別粗糙,關節粗大,特別蒼老,更別提白淨了。
馮熙遠覺得自慚形穢,不再往宋玉君的手上瞄,宋玉君則笑了,那笑在別人眼中或是迷人,但在馮熙遠眼中卻格外刺眼,似乎更像是一種嘲笑。
他和宋玉君大學四年好友,甚至一直沒發現宋玉君如此深沉,也許是宋玉君在畢業後才變得城府很深,也許是他馮熙遠一直太單純。
兩個人的無言相處很是尷尬,幾年前的事情就在腦海裡翻滾著。宋玉君喝多了,宋玉君打了他,宋玉君說喜歡白佑寧……他甚至記起半年前見過宋玉君後,做了整晚這樣的夢。
馮熙遠趕緊沖掉手上的泡沫,狼狽的想逃走,誰知宋玉君卻對他說:“怎麼半年不見,你就老了許多,還有你的衣服,蒙了一層灰一樣,款式都是幾年前的了吧,白佑寧也真是的,養著個老媽子,連點辛苦費都不給。我記得你夏天的時候還意氣風發的與我爭論不休,今天怎麼看見我就想逃?”
“沒、沒有。”馮熙遠下意識的否認了,但是望向鏡中沒有精氣神兒和穿著老土的自己,真是被宋玉君比的無地自容。他挺了挺脊背,愈發顯得欲蓋彌彰。
由於言語上的勝利,宋玉君嘴邊的笑容變得很深了,他紳士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放馮熙遠出去,但在馮熙遠出門前,威脅一般的低語了一句:“如果現在我去追白佑寧,你猜他會選擇誰?”
(四)
馮熙遠很生氣,在他和白佑寧上了車之後,沉著臉問白佑寧:“你什麼時候和宋玉君聯絡上的?”
“啊,有兩、三個月了吧。”白佑寧無所謂的回答著馮熙遠的問題,熟練的轉了個彎,似乎覺得這個問題構不成馮熙遠生氣的理由,也沒聽出馮熙遠話音中的不悅,可是回頭卻看見馮熙遠臉色蒼白,連忙問:“熙遠,你臉色不好,是不是病了?”
“沒有。”馮熙遠不安的低吼,“你和他聯絡為什麼不告訴我?”
“宋玉君他不讓我告訴你啊,他說你們之間有點誤會,所以這麼多年一直未聯絡過,上次去查賬見到你,他只是公事公辦卻害的你丟了工作,他覺得你會恨他呢。後來我跟他說你都沒上班,在家專職伺候我,而且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我們熙遠才不會那麼小心眼兒,於是他說他今天請客賠罪,讓我叫你來。”白佑寧解釋道。
“那他有沒有說我們之間是什麼誤會?”馮熙遠追問。
“沒有啊。”白佑寧說完就笑了,趁著紅燈停車的時候在馮熙遠嘴邊吻了一下繼續說:“熙遠,你不用這樣緊張的,宋玉君說他就是想挽回你們之間的友情而已,而且我真的覺得他人不錯,怪不得大學的時候那麼多人喜歡他,真有點後悔當初……”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白佑寧趕緊閉上了嘴,尷尬的笑了笑,因為他差點就說漏了嘴,他不想在馮熙遠面前說後悔當初拿他馮熙遠當擋箭牌拒絕的宋玉君。
因為那時候他覺得宋玉君這人挺假的,很做作,對人也不真誠,而馮熙遠不一樣,老實,沒花花腸子。所以當宋玉君來表白的時候,他隨口就說他喜歡的是馮熙遠拒絕了宋玉君。
馮熙遠猜出來白佑寧沒說出口的話,試著問了一句:“那你後悔了什麼?”
“啊,是後悔了當初沒和他交上朋友。”白佑寧輕描淡寫的說,就好像是真心一般。
事實擺在眼前,白佑寧直到現在都不知道馮熙遠和宋玉君之間當初是因為他反目的,還自以為是的認為馮熙遠一直是被矇在鼓裡。但馮熙遠什麼都明白,白佑寧剛才說的是後悔和他在一起呢。
因為今天晚上的尷尬飯局,馮熙遠有一肚子的氣沒地方發洩,他的身邊只有白佑寧,又想到白佑寧的言行,一進屋就把他按在牆上,只扒掉了他褲子,粗暴的就提搶猛幹,沒做潤滑也沒帶套。
馮熙遠瘋狂了,此刻他急需讓白佑寧整個身體都屬於他,把他填得滿滿的,無論思想還是後‘穴,一絲一縷都不要讓白佑寧想起宋玉君。
白佑寧最開始還在咒罵馮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