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沒過幾天便是江濉的生辰之日;聚會辦的奢華浩大,宴請的嘉賓皆是權勢豪門。當然,江濉自己也能帶人進來。說到底是他的生日聚會;沒有同學的話就有點偏離主題了。
江予向來是不怎麼參加這個宴會的,每年這個時候他都能搞出一點事來把自己弄得不能在眾人面前露面。今年這場病雖然不是他故意為之但也給了他一個很好的藉口。
他是病患,即使是這樣很沒有禮貌地坐在輪椅由高處居高臨下俯視他們他們也不能有異議。沒人敢上樓來敬酒,就算是章淮看到他不好的臉色也是隻能乖乖呆在下面晃悠。他真的從來沒有這麼厭惡過喝酒,尤其是喝醉,那種感覺簡直不能更糟糕。對於他這種必須時時刻刻保持清醒警惕狀態的人來說,不明不白地在危險人物面前喝醉無疑是把腦袋拴在了褲腰帶上。
一想到這些,江予便對連至高更加沒有好感起來。不說他因為幾天前的事心情很不愉快,昨天他剛和crown透過話又被那個老頭子給氣得不行。crown從來沒有在組織成員面前露過面,就算是音訊通訊所用的聲音也是合成器發出來的。但是江予直覺crown就是個老頭子,陰險狡詐心狠手辣的老油條,偏偏又喜歡用一種過來人的長輩姿態教訓江予弄得江予非常煩他。但是江予也不得不承認crown對他很好,無條件地縱容他支援他,雖然很嘮叨。
那個老傢伙又在攛掇他離開天朝回組織的大本營。這段時間以來crown總是明裡暗裡告訴他現在天朝很危險不適合繼續待下去,雖然有mirror和rill保護,但假如發生意外,後果不堪設想。江予被他煩得直接就把兩人的聯絡埠給單方面遮蔽掉,可是在他家當傭人的mirror和rill又時不時過來宣揚一下首領的愛護之心。江予簡直憋屈得整個人都要爆炸了。要是能見到crown真人,江予很可能真的會給他來上幾顆子彈。
“少爺,您真的不下去?我看著下面還挺熱鬧的。”站在江予輪椅後側方的文森特忍不住問道,其實他真正想說的是他家少爺待得位置太過於明顯了,就是個明靶子,要是真有人想殺他,底下裝上消音手槍隨便在哪個光線弱的地方對準少爺的小心臟射一槍,包準沒命。
“阿文想下去就下去吧,那些吃食還是很不錯的。”江予微微一笑。
“額,少爺不下去那我也不下去。反正那麼多吃的肯定一下子吃不完,我晚點去廚房吃剩下的。”文森特咂咂嘴。
江予搖搖頭沒說話,視線落在樓下隱隱又被賓客們眾星拱月的兩個人。父親依舊是一身正統黑西裝,淡紫色條紋領帶上夾著一枚精緻紅鑽領夾。他臉上還是那種生人勿進的表情,只是相比起平常又稍微溫和。快要四十的男人永遠衣冠楚楚,歲月沉澱在他身上的魅力是一種別人所模仿不來的特殊味道。站在一眾衣冠華麗的人群裡依舊是極其顯目的那一個。跟在父親身後的江濉縱然美貌優秀,年輕朝氣。但是比起父親還是相差甚遠。父親喜歡皺眉,但又不深。眉峰輕蹙便能形成一股極具威嚴的氣勢,他永遠對所有人都不滿意。當然,對江予更甚。
江毅和這時正帶著江濉穿梭來回於各種紳士淑女之間,出了禮貌的必要,這也是為了加深交際圈。拉著江濉轉了一圈之後江毅和就放江濉自己去玩。而江濉立馬就找上了蔣可白。
江予突然想起了司相宜傳給他的訊息,江濉和蔣可白最近走得非常近,利瑜潛伏在江濉身邊雖然知道兩個似乎達成了什麼協議但具體是什麼還不清楚。
在宴會里如魚得水的蔣可白和以前的表哥真的有很大不同啊。
江予兩手拇指下意識地在手中水杯上摩擦。他覺得自己有種悲哀的絕望。
一切繁花都與他無關,一切幸福都與他擦肩而過。
“阿文,推我回房間吧。”
“額,是少爺。”
文森特撇撇嘴不知道他家少爺因為什麼又開始莫名其妙的悲春傷秋。他握住輪椅背後的把手將輪椅緩緩轉了個面向然後邁開腳步朝少爺房間的方向走去。
只是這個時候全部燈光猛然消失,整棟別墅頓時沉浸在一片黑暗中。
江予心裡一驚,立馬回身抓住文森特的手。文森特也沒想到會被他家少爺抓住,但是他立馬就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另一隻手伸進外套裡快速從後腰上拔出一把手槍。然後下意識地把江予的輪椅拉至自己身後護住。
樓下雖然沒有什麼比較大的騷動,但是在停電時江予依舊聽到了來自女性男性的小聲慌亂喊叫。
怎麼回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