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相(五)
我“啊”了一聲,心臟猛地漏跳一拍,說起來好像真的是……因為自己不由自主地就……是的,不由自主。不論是對那個女孩子還是對白冰,都像掉進了沼澤裡那樣,想要逃離,卻是深陷。
“這算是……證據嗎?”我想起周槐所說的,他深愛的那個人教會了他如何催眠。那麼這個樣子的話,估計只有白冰符合條件了。司暮皺眉道:“確實是這樣。不過這個證據太過被動了,你怎麼證明白冰會催眠術?萬一她矢口否認呢?或者那都是你的臆想呢?”
那就是不行了。我有點灰心喪氣,甚至想放棄追查了。說實話白冰愛殺幾個殺幾個和我並沒有直接的關係,其實我也不該管。但是周槐給我深深的恐懼感,我至今都忘不了。
司暮接下來的話卻粉碎了我“與我無關”的想法:“既然白冰已經對你催眠了,那麼說明她已經打算做掉你。從現在開始還是老規矩,別離開我身邊。”
這句話司暮好像曾經也說過,效果卻遠不如現在曖昧和震撼。我想起他之前說的吃醋了,心裡沒有任何反感或者恐懼的情緒,反而多了絲絲甜蜜。奇怪……我這是怎麼了……該不會我……對一個男人……還是比我小一歲的……
“你在做什麼?”司暮一直在盯著我。我繼續敲打自己的額角,對他笑道:“沒什麼沒什麼,腦子抽了。”祛除雜念祛除雜念……可是一看到司暮那張臉,我還是會感到不好意思,不敢和他對視,這是之前絕對沒有的感覺。
我們默契地沒有再提吃醋的那件事情,日子好像回到了一個星期前,我們在403裡各自打發時間。只不過我的心境再不復從前,我總是無法正面司暮,只要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時間稍長,我的臉就會發熱。聽起來像個笑話,喜歡上一個認識沒多久的人,還是個比我小一歲的男人,所以我怎麼都無法相信我自己。
等等……認識沒多久?我的心中咯噔一下,真的是剛認識嗎?這種感覺無比的似曾相識,但是仔細回憶我從上幼兒園有記憶開始到現在,我絕對沒有見過司暮這一號人。他的臉長得這麼出眾,要是見過一定可以回想起來。
可是真的是……真的是剛認識沒幾個月嗎?我和他之間好像有著莫名其妙的相似,也有著莫名其妙的慰藉,我不知道這種吸引是什麼,好像很久以前我們就這樣做過,有過這般那般的互動,抑或是他拉著我的手,貼著他的臉,說著什麼,一遍又一遍。
什麼都想不起來,我也就什麼都不願去想了。
我們還是和上次一樣分開洗澡,只不過這次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我那張床就寬一米二,擠兩個大男人上去肯定無法避免肢體觸碰。如果換做一週之前我咬咬牙也就將就了,可是現在我心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擾亂著我,怎麼可能睡得著?我現在連爬上這張床都覺得困難無比。
司暮見我遲遲沒有任何動作,疑惑道:“你還有什麼東西忘掉了嗎?沒有的話就睡覺。”我哪敢跟他實話實說。為了掩飾我的心虛,我飛快地跳上床然後面壁。我聽見我的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然後是來自背後溫暖的塌陷。我感覺到他的氣息吐在我的耳邊,帶來瘙癢的感覺。他的身子就貼著我的後背,可靠而又寬厚。
我覺得尷尬,不敢回頭,忽然想起他欠我的一件東西,就道:“說起來今天你答應過我要告訴我你那個病人的事情,可惜被左隊長打斷了,你看現在……”再次後悔了,這個話題真的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司暮沉默了非常久,隨後說話的聲音也有點沙啞:“……他沒什麼好說的。”
“啊?啊,是這樣啊……”我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那個啊,其、其實我有很嚴重的起床氣,一起睡果然還是算了吧,我去睡沙發。”我剛想起身,衣領子冷不防地被拽住,司暮那張美得驚心動魄的臉就近在咫尺了:“你什麼意思?你覺得我每次都能恰好趕上救你嗎?!”
不會吧……發這麼大的火……我立刻閉嘴,什麼都不想說了。司暮也許也意識到了他的反應過激,放開了我的衣領:“你小心一點比較好,別再被催眠了。”
此時我才意識到我和他的姿勢有多麼曖昧,我整個人幾乎就是靠在他的懷裡。他借勢拍了拍我的後背:“快睡。”好像在他的懷裡真的特別容易入睡,幾分鐘前還沒有睡意的我馬上會周公去了。我感到有點糟糕,我對這傢伙越來越信賴了,簡直可以說毫無防備,要是這傢伙哪天想害我,我只能認栽。
不知道我睡了多久,我又是給司暮搖醒的。那傢伙簡直是不分青紅皂白就捂住